听时简这跟交代后事一般的絮絮叨叨,他心头没由来的就是一抽,跟那冰锥子往心脏里头搅和一样。
便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
“自己的义务自己履行,我不会替你干着干那的!”
知道司翊是嘴硬心软的货,时简低笑一声。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缺水又得不到睡眠的原因,嘴唇上泛着不正常的白色,以至于时简笑着牵扯嘴角的动作显得格外勉强。
身子往座椅里面窝了窝,时简靠在椅背上,消瘦的身子在宽大的外套下几乎是难以勾勒出轮廓,时简的身形本来就偏瘦,这下干脆给人一种皮包骨的纸片人错觉了。
上了刑的,就是逼供,哪有那么好的对待。
一顿饭撑一天,或者一天到头一口水都没有,这都是正常的。
司翊以前也这么审过犯人,甚至比这还狠,这都是常规手段。
可人心是肉长的,倒底是自私的,落在穷凶极恶的犯罪身上,司翊一点不会怜悯和心痛,反而只想着怎么能快些让那些人把真想吐露出来。
但落在了时简身上,他就千千万万个不愿意,若是可以他倒宁愿自己进去替她受这份罪,可事与愿违,否则他也不会在时简被关押第七天才能进来探视。
司翊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时简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她不是个悲观主义者,同样也不是乐观主义者,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别这样无情啊教官,好歹我也在您手底下当过兵不是,您就当顺带帮我照顾一下我家二老了,”说着,时简顿了一下,目光撇了一眼岑刚,带着些考究却又像是随意,
“我这个样子,在这个地方再审下去,估摸着是撑不到见二老最后一面了,您回头出去了,帮我带句话,说我对不起他们,让他们保重好身体,别找那个把我逼死的人的麻烦。”
岑刚:“”
他怎么觉得时简这后半句话若有所指?
还带着一点隐隐约约威胁的意思?
他好好的走正规渠道审讯怎么就把人逼死了?
岑刚敢怒不敢言,这种时候,也不是问话的好地方,他现在的工作只是看守并且闭嘴。
可司翊的脸却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本来他给人的气场就是不怒自威,这下外放的凌冽气息更是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站在司翊旁边的岑刚险些以为自己要在这五月份的热天给冻死?虽然审讯室这种地方本来就挺阴凉的。
司翊的怒,不全在时简遭的罪,更多的是时简这没心没肺的,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开腔调侃两句,尽管他知道时简是在缓和气氛,不想让他太担心。
“如果证据属实我自然不会包庇下属,如果查出来是自无须有的,我也不会让你替人家顶这个罪。”
司翊说得一本正经,时简若不是知道内幕都能被他给唬过去。
是不是当领导的都有这么套唬人的本事?于是乎这几天被关在审讯室受的阴霾,倏然间就散去好多。
“而且我们已经查到雪莉在境外有动向,只要把人带捉拿归案了,自然能洗刷你的冤屈。”
咯噔一下,时简眼睛一眯。
这话,自然不仅仅只是说给时简听的,岑刚虽然不说话,但不代表没长耳朵啊,不仅仅如此,他大概还会把司翊和时简的谈话记录在案,然后上报。
讲真的,本尊都坐在这了,司翊去哪把人捉拿归案?
之前那个假雪莉冒名顶替,样貌如此之像都被军方查出来了,司翊要是再顶风作案带一个替身回来,能保证人家不怀疑,不自己去查?
要是查出点什么东西来,再顺藤摸瓜,难保司翊不被牵连下水,司老爷子本来就是看不惯她的,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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