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毛虎是在凌晨三点多被人叫醒的。
眼里还是混沌的,屋子里漆黑一片,熟睡中被吵醒,青毛虎脸色自然是难看至极,但这种时候敢来打搅他的,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他只得压制着胸腔内盛满的起床气,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再起身。
打开门,飞哥低着头,恭敬的站在门口,
“虎爷,那位来了。”
那位
仅一下,青毛虎那张不悦不耐满是怒意脸便顷刻间消荡,取而代之的犹如望向神邸一般的恭敬,甚至是惧怕的神色。
那位几年没露过面的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青毛虎似乎是有点紧张,但倒地是在场面上混过好些年的人物了,神色收放自如自然是做得到的,在属下面前还是那副镇定的模样。
“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
月光倾斜,屋内漆黑一片,
一条白色的毯子从床边一直延伸到了窗边的沙发上——那是一扇落地窗,屋子里的格局装修格调和别的房间都不同,是专门给那位准备的。
青毛虎毕恭毕敬的敲了敲门,听到‘请进’两个字,才敢推门而入。
而那位,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
沙发是背对着门的,青毛虎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和若隐若现的侧脸轮廓。
青毛虎不知这位的名字,也不敢打听,只得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大人。”
那位几乎是不可应的恩了一句,而后开门见山道,
“我在你地牢里关了一个人,等我离开之后,你找人把她放出来。”
关了一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
青毛虎全然不知,这位大人向来神出鬼没,他也从未摸准过这位大人的心思,不敢揣测圣意,青毛虎连忙道是。
“对她态度好点,不要拿你们道上吓唬人那一套。”
说着,他侧过脸颊,刀削一般的棱角在月光下尽显凉薄,推了推挺直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眼里尽是邪肆与浪荡,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突然勾起嘴角,那一笑,侵占性十足。
“我的女人,只能我欺负。”
“”
尽管这位大人,说话的语气已然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了,可青毛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把他的女人关在地牢里?
让自己的手下去放?
这人是疯子吗?
青毛虎敢想不敢言,甚至于连问大人口中的‘我的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敢,只得他说什么,青毛虎点头照做。
特地走一趟,交代完了该交代的事,那位大人便起身,装模作样的拍了一下褶皱的西装裤,又整理了一下他的白衬衫,
修长的身子倒映在落地窗里,直至衣着看起来没有褶皱了,他才心满意足。
茜茜喜欢他干净整齐的样子。
男人对着落地窗突然阴测测一笑,又快速收敛表情,“我要离开一阵子,有什么事想说的赶紧。”
闻言,青毛虎算是明白了,能让大人屈尊亲自来他这小地方的,恐怕也只有‘他的女人’了,其他的什么都是次要的,附带的。
但青毛虎却还是恭敬道,“往边境走的那批货,前两天已经运到我这儿了,等我们的人盘点清楚货后,就能和那边交易了。”
“都是做了好几笔买卖的老顾客,所以压了一点价”青毛虎不着痕迹撇开视线,似乎是想试探性的看看大人的脸色如何,
可那位大人整个身子都没入在了黑暗之中,只有镜片反射出的一点点光白,如同夜里一点刺眼的光,吓得青毛虎赶紧低下脑袋。
白念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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