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娇缓缓由怀中摸出了一方绢帕,递了过去,道:“相公肩担大任,保重身体要紧。”
阮山望了二婢一眼,接过绢帕,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叹道:“为人子者,不能够尽孝膝前,已是罪无可恕,似乎这般牵累父母,代子受过,夫复有何颜立足于天地之间。”
玉娇道:“事已至此,急在善后,两位老人家吉人天相,就算目前受些苦难,但必有脱危之日。相公肩上担子是何等沉重,如若你苦坏了身子,那就大为不智了。”
阮山长长呼了一口气,道:“多谢两位姑娘相劝。”席地而坐,闭目运息。
原来,他身受铁沙掌力一击,虽有罡气护身,但因火候不足,内腑亦受微伤,此刻,二婢殷殷勤勤慰他保重身子,顿时警觉,心中暗道:天下武林中人,虽有不少人对那沈天奎恨入刺骨,实在内心之中,又存着无比的畏惧,这救助父母脱险之事,还要靠我阮山之力,如果不能防微杜渐,使内腑中些微之伤,逐渐恶化,岂不是自贱身躯,消减我搭救父母之力,与事无补。
他智慧过人,一念转此,立时席地而坐,运气调息起来。
金娇、玉娇心知内功愈深之人,在运气疗伤之时,愈是受不得外力惊扰,二婢相互望了一眼,振起精神,替他守关。
大约过了顿饭光景,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玉娇突然惊觉,刷的一声,抽出长剑,低声向金娇说道:
“姐姐请守护相公,我去瞧瞧来人是谁。”
金娇还未来及回话,玉娇已经疾如飘风而去。
回头望去,只觉阮山运息正值紧要关头,朦胧夜色下,可见他头顶之上泛升起一层淡淡的白气。
就这一瞬工夫,再回头看玉娇,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金娇相度一下四周情形,闪入了一株大树之后,凝神戒备,如果来人是直向此地而来,那也顾不得江湖规矩,只有暗施偷袭了。
仔细听去,已经听不见那步履之声了,不知是被玉娇引走,还是那人转了方向。
时间在紧张中悄悄溜去,过了盏茶工夫,仍然听不见动静。
这意外的寂静,反而使金娇产生出更大的恐惧,心中胡思乱想道:也许那人已经杀死了玉娇,也许那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她抬头四下搜寻一阵,只觉在夜色笼罩的每株大树之后,似乎都隐藏了一个人。
幽寂中的紧张,几乎使金娇透不过气来,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感。
突然间,听见一声冷笑,来自身后。
转头望过去,只见八尺以外的树影下,站着一个黑衣瘦小的人影。
夜色中,那人影似乎一个陡然间出现的幽灵!
金娇定了定神,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冷汗,喝道:“什么人?”
那黑影突然转动一下身子,两道森冷的目光直射过来,道:“我!”突然举步向阮山走去。
金娇心中大急,一挥长剑,急步而出,喝道:“站住!”挡住了那人去路。
那黑衣人突然间停下身子,望了金娇一眼,道:“那盘坐调息的,可是阮山吗?”
金娇看清了来人之后,登时心头一凉,手中长剑软软垂了下来道:“毒手华佗。”
黑衣人道:“不错,正是老夫,我问你那盘坐调息的人,可是阮山吗?”
金娇心中暗道:这毒手华佗,武功高强,我决对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能多挡他一招,阮相公就多上一分生机,我金娇受阮相公厚待之恩,今日以死相报,死而何憾。
她想过了生死之事,胆气突然一壮,冷冷说道:“华佗不在归云山庄中,到此为何?”
毒手华佗怒道:“老夫问你那人可是阮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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