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难兄难弟

    夜阑更深，时间已经很晚了。

    或许是一阵海风吹拂而来的缘故，浪涛拍岸的声音似乎也比傍晚时分更大更强了。一艘艘夜航的船只驶过海面，不时传来汽笛声声。随着夜色不断加深，海上似乎生起来浓浓的大雾。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对于谈论形同天方夜谭般匪夷所思，妙不可言的话题，正是一个水乳交融，珠联璧合，触景生情，恰到好处的美妙夜晚。

    “后来，”

    降矢木一马正要继续往下讲述。

    “啊，老先生，请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轻声制止降矢木一马，他刚刚离开壁炉前面，客厅房门便冷不丁地豁然大开，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位女子的身影。

    “啊，是小坂老师，您有什么事情吗？”

    “啊，没什么，我要找一下降矢木伯伯。”

    “啊，哦，请进来吧。”

    家庭教师小坂早苗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脸涨得红红的，一边极力掩饰着慌乱的神崎。

    “嗯，伯伯，已经九点多钟了，小少爷是不是可以就寝休息了呢？”

    “啊，可以，当然可以。早苗老师，你也回去休息吧，记得把门窗关好。”

    “好的。那么，祝你们晚安！”

    家庭教师小坂早苗翻着眼珠，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然后，轻轻一礼，退了出去。金田一耕助小心翼翼地关好了客厅的房门，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金田一先生，小坂早苗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谈话？”

    降矢木一马压低声音询问。

    “那怎么会？小坂老师只是偶然过来的吧。老先生，还是请您继续讲述吧。”

    “啊，啊，好。”

    尽管如此，降矢木一马还是十分担心地朝着房门外面看了又看。而后，转身朝着金田一耕助，继续讲述下去。不过，降矢木一马的声音已经比先前降低了许多。

    “刚才已经讲过，我当时主张进行医学手术，将东海林日奈尔c东海林月奈尔这一对暹罗双胞胎连体孪生兄弟，进行手术分离。是不是？”

    “是的，老先生，您是讲到这里了。”

    “后来，东海林龙太郎和拙妻五百子，也都同意了我的主张。并且，专门咨询了医学专家，结论是可以手术，宜早不宜晚。所以，很快就到医院接受手术，将东海林日奈尔c东海林月奈尔这一对暹罗双胞胎连体孪生兄弟进行了分体。手术的时间是昭和二十二年四月，东海林日奈尔c东海林月奈尔，当时的虚岁四岁，实岁只有二岁半。”

    “啊，原来如此。那么，老先生，东海林月奈尔现在在什么地方呢？似乎并没有住在龙神宫里面嘛。”

    “啊，金田一先生，我接下来就讲给您听。”

    降矢木一马重又十分担心地朝着房门外面看了看，仿佛要听一听房屋周围的动静。因而，谈话也就停顿了片刻。

    谈话一停，一阵深夜的凄凉之感，便情不自禁地袭上身来。海上远远传来了孤零零并非此唱彼和的汽笛声，壁炉之中炭块烧坍的声音，噼里啪啦地猛然响彻了整个客厅。

    后来，降矢木一马又继续讲述起来了。

    “昭和二十二年，我们家里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我和拙妻五百子夫妇俩，再加上东海林日奈尔c东海林月奈尔这一对暹罗双胞胎连体孪生兄弟。东海林龙太郎每日如斯，来去匆匆，有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回来，不过，仍然作为家庭一员而登记在册。虽然在此期间，东海林龙太郎的资产日益庞大，但是，另一方面，仇恨东海林龙太郎的复仇团体成员，也先后在这一年的年底陆陆续续由南洋复员，回到了国内。”

    “哦，那么说，仇恨东海林龙太郎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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