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你还是不能直视他的离去啊。”岗风眼角抹过一丝黯然。
“四年了。”
“四年?”
“四年。今天也正好,又是他的祭日。”格纳勃神态收回,盯着岗风。
“噢,是么?怪不得你今天要来杀我。”岗风依旧笑嘻嘻的,一点都不像要被杀死的样子。
“不过四年足以改变的未免太多,正如我从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长成19岁,可你就是二十一了依旧还是没有从他的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岗风说的轻描淡写,但他的脸色却不好看,“时间告诉我,无理取闹的年龄过了,该懂事了。”
“别装了,其实你也是,你对得起他么?你对得起洛尔特吗?”
“对得起他我就得死。”岗风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四年前,人类与魔族史上规模最大战役“圣河之战”惨胜后的第二年。人类的主要火力损失惨重,前线的空缺以至于魔物肆意入侵,这片大陆的魔力如似蒸发,消逝殆尽。
六只魔猿围困一行人在树林里,那一年那片森林中的积雪厚过靴底。
“真是的啊,情报已经拿到,明明是凯旋的时候,却有几个短命鬼来送死!”男孩摇了摇刘海,突然站住,“格纳勃,这些家伙对
“加油。”格纳勃那年17岁,声音却如同坠入冰窖。
“嗯。”洛尔特当时20岁,旁边助威的男孩15岁, 那个15岁的男孩便是当年的岗风。
“洛尔特和格纳勃,你们两个贱人,可别死了啊!”岗风笑着喊道,闪着银光的腰刀抽出。
“恩。”又是一个字,格纳勃的答复给人的感觉就像多说一个字就会让口袋里的碎金外流出来一样。
“哈哈哈哈,你也是。你要是死了,我们就把你的酱香猪蹄全部吃光光!”洛尔特笑着回应,但岗风却已经俯冲上去。
噗呲噗呲噗呲—————
血浪与血肉交错,三刀连斩。
“嚎呜———”
魔猿一扑,把岗风击落,拍击在地面上,发出轰隆巨响。
“干。”岗风淡淡吐字。
虽然是脏字。
魔猿又一扑,但看得见刀光翻了一白。
极速的连斩,岗风则在那大猩猩的后面,刀光的前面。腰刀的起伏好似一颗飞舞的火把,银白色的火把。
刀光的银白如风暴,一遍遍削刮着魔猿的躯体。
刀术·瞬杀流。
“喝啊啊啊啊啊!!!!”
岗风呐喊着,手里的腰刀却没有削弱,刀光掀起了灰尘,形成了一阵烟雾。
那魔猿双眼凸出,翻着白光,无力的倒在被自己飙出的血所染红的草坪上。虽然那只是一头被围攻到摇摇欲坠的魔猿罢了。
“戚。”岗风拉拉嘴前被血染红已经看不出本色的衣襟。黄白的刘海微微摇晃。
他骨折了,左腿骨折了。
巨大的痛苦让他根本没法动弹,为了珍惜不多的体力,哪舍得吭一声,为了不让稀缺的水分变成无用汗液溜出去,只好强忍着骨折的滋味。
虽说这无所事事。
“嘶嚎呜————”
猩红色的巨猿扑来,岗风腰刀脱手而出,直指魔猿腹部,但除了一个血洞与一把刀,却什么也没留下。
不够的。
岗风呲出夹着血丝的牙咧嘴笑,拉下了衣襟,武器都那样射出,却几乎没有任何伤害,他放弃了任何挣扎。
腿在战斗中似乎骨折了。自己也不可能跑的太快。
结束了呀,仅仅15年的人生。
老子的酱香猪蹄,怕是要让这两个牲畜在自己的坟前啃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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