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的帐篷中后,她才逐渐回神过来,却也这时,伏鬼已与花谨亲自端了午膳进来,动作微轻的摆放在了凤瑶面前的长桌上。
军营里的饭菜,自当比不上行宫御膳,只是前几日逃命之时也曾时常饥饿,吃食也是那农女所做的粗茶淡饭,是以,胃口早无往日那般精贵,而今吃起军营的菜肴,倒也不觉得味道不佳。
许也是心底终是有些厚重,凤瑶仅草草用了几口膳食,便已让伏鬼差人撤下。
花谨恭敬的立在一边,忙道:“长公主,微臣已是差人将您的信笺送出去了,且也如长公主所料,那三皇子啊,当真未差人射杀送信之人。”
“本宫看见了。”
凤瑶低沉而道,这话一落,目光朝伏鬼落来,“本宫前些日子听你家主子说,曲江之战,他有意备了草船,不知,此番那草船,究竟几艘?”
伏鬼面色刚毅,瞳色煞气如常,却是并未隐瞒,“一百艘。”
一百艘?
凤瑶瞳孔微缩,“一百艘草船,也绝非小数目,但这偌大的兵营内,本宫却并不见那些草船踪影。”
“对岸的大旭三皇子,时刻差人朝这边观望,那些草船,又如何能让大旭三皇子发觉。只不过,这军营之中,虽面无草船,但那些草船,则全数埋藏在这军营的地面。”
凤瑶眼角微挑,神情越发幽远,并未立即言话。
伏鬼也静静凝她,沉默片刻,继续道:“不瞒长公主,此番曲江之战,皇上的确早已做足了准备。待得大旭三皇子正朝我军观望之际,楚京便已调遣了五千精卫出来,连夜在军营最后的隐蔽之处大肆挖掘了地道与地室,且那地室极大,容纳一百艘草船绰绰有余,再者,那些地道也全然通往个个帐篷,只要大战一开,精卫们,自当能从各个帐篷里抬出草船,点火而放入江中。”
这话入耳,凤瑶面色也跟着变了几许,如颜墨白那人,果然是步步为赢,待你还以为他正静观其变之际,实则,却早已是做尽了一切,让人防不胜防。
当初那颜墨白说,他已是利箭而堆,草船而备,本就在等着开战,虽如今草船也全数到位,但,赢易此番领来的,终是六万大军,就仅凭一百艘草船与精卫们的利箭,就当真抵挡得住大旭兵卫?
思绪至此,面露复杂与疑虑。
伏鬼静静凝着凤瑶,将她面上的疑虑之色全数收于眼底,而后继续道:“大旭迢迢而来曲江之边,此行携带的箭羽自也有数,虽是数目庞大,但也总有用完之时,从而,一旦箭羽而毕,大旭三皇子定让兵卫乘船而攻。而皇上之意,是待大旭开始箭攻之际,便差死士撑着草船入江,再在草船上大鸣战鼓,以让大旭惊恐混乱,从而将箭羽大多对着草船而放。如此一来,待得两军箭攻之后,大旭兵力的利箭定是耗费,必得乘船过来近攻,那时,我大周再遣万名精卫入水,其中一百人登上草船点燃,再撑着草船朝大旭行来的战船攻去,确保,引燃大旭的战船,其余九千九,沉水而去,钻入大旭战船捅破其船板。如此,大旭兵力要过曲江,无疑难上加难,且大旭战船,不是着火便是漏水,皆有覆灭之势,甚至,即便有战船能侥幸靠近我方曲江之岸,定也会被我方的,利箭射杀。”
冗长的一席话,他说得略微缓慢,而那语气中夹杂的狰狞与厚重之意,却是震得凤瑶心口发麻。
颜墨白当初便说,他已准备充分,绝不会让大旭之人有命渡过曲江,但颜墨白也曾说过,便是为了她,也不会对大旭兵卫,太过而灭才是。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紧烈,却又幽远。
待得兀自沉默片刻,凤瑶才低沉而道:“如此说来,你家主子终还是想将大旭兵卫,全数覆灭?”
伏鬼眉头一皱,面色也逐渐厚重开来。
随即,不待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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