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就是着了一身大紫包的长衫,眼见凤瑶正坐在灶旁点火,他便笑盈盈的缓步过来,柔声朝风瑶问:“长公主怎来这灶房了?”说着,似是猜到了什么,当即又问:“长公主可是饿了?”
凤瑶无心回话,仅道:“本宫要熬粥。”
柳襄眼角一挑,心思辗转片刻,便全然明白过来了,“长公主可是要体恤大周皇上,是以便想亲自为他熬粥犒劳于他?”说着,面色增了半分复杂与苍凉,片刻便咧嘴柔腻腻的笑开,“长公主可不能如此偏心才是。柳襄今日虽未能替长公主杀了大盛太子,但也是拼尽全力护过长公主的,是以,长公主今儿亲手熬的粥,柳襄可否讨得半碗?”
凤瑶淡道:“你若要喝粥,自是尚可。今日之事,你也是功不可没。”
柳襄面上的笑容越发浓烈,那双落在凤瑶面上的瞳孔越发的流光肆意,却是片刻之后,他薄唇一启,正要继续言话,不料后话未出,门外便突然扬来精卫的恭敬声,“娘娘,皇上说了,他正等着娘娘的粥,望娘娘早些熬粥归去,免得他一刻不见便如隔三秋。”
一刻不见便如隔三秋?
这话入得凤瑶耳里,若说不诧异,不愕然,自然是不可能。
遥想那颜墨白倒也说不出什么情话来,而今倒好,竟能堂而皇之的让精卫传道这等私密之话。
“看来,该是大周皇上已是知晓柳襄入了灶房,从而与长公主共处一室了,是以,有心防着柳襄勾引长公主呢。”
正这时,柳襄柔腻腻的回了话。
说着,嗓音一挑,又道:“大周皇上虽为精明,但也着实看轻柳襄了呢。柳襄虽为风尘之人,也的确有心入得长公主后宫,甚至也着实对长公主心有倾慕,但柳襄却非下作之人,只要长公主不愿亦或不喜,柳襄自会安安分分待在长公主身边,绝不会将风尘之地的那些法子用到长公主身上呢。”
他两双眼睛极是晶亮,待得这话全然落下,那双眼里便也不曾掩饰的染了几许柔弱与柔媚之气。
甚至于,他作为一个男人,竟能将那等无辜柔弱之气自他的眼睛演绎得淋漓尽致,无疑是比女人还要柔,比女人还要楚楚可怜。只是他如此模样,寻常之人见了定会心生怜然,但入得凤瑶眼里,却并未掀得任何波澜。
“大周皇上是否轻看于你,你最是清楚。若他当真有意贬低轻视于你,便也不会一直将你留在营中。”
待得片刻,她漫不经心的回了话。
柳襄面色微变,瞳孔微缩,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片刻,他便挑了挑眼角,似是想通什么一般,突然轻笑出声,“罢了,长公主如今护短,柳襄说什么长公主都定是要维护大周皇上的。既是如此,柳襄便也识趣不说了,此际长公主既是要熬粥,柳襄便帮长公主烧柴火吧。”
嗓音一落,敛神一番,随即也不再多言,仅是开始垂头而下,极为认真的点火。
整个过程,二人不再言话,各行其事,只是大抵是见屋内许久都无其余声响道出,则是不久,不远处的屋门便被人小心翼翼推开,两名精卫迅速而入,眼见凤瑶与柳襄并无异样,精卫们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打算转身出屋,而是自内合上屋门,随即便缓步过去立在屋中角落,犹如木桩子般静静而立,那双毫无起伏的双眼也肆意朝柳襄盯着,如同防狼一般。
柳襄极是无奈,勾唇笑笑,却也未言话。
比起屋内的沉寂,屋外,则依旧是海风浮荡,寒意逼人。
海上的浓雾已是被吹得支离破碎,逐渐飘远消却,而周遭烁光无垠的海域,也终是稍有朦胧的呈现在了眼前。
伏鬼静立在主屋门外,一动不动。
则是片刻,屋内竟突然传来强行压制的断续咳嗽,待得他眉头大皱,正心下担忧之际,不料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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