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磨炼成阴狠无情且又拼命想活着,想翻身的无情之人。是以,便是我娘亲希望我安然活着,我也早已被残酷现实逼得脱离了初衷,无法再依照她的希望而安然的活着。就如凤瑶你,你父皇与母后,也该是希望你与幼帝安然而活,但如今呢,天下江山,国之重责,你不也是放不下?不也不愿携着你幼帝离开大旭京都而过安然的日子?”
凤瑶瞳孔再度一颤,面色骤变,突然间,被他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了,纵是亡去的人希望他们会安然而活,希望她们会过得安好,但现实所逼,责任与仇恨重重交织,她们不得不逼着自己在刀尖上行走,不得不逼着自己在这硝烟弥漫的世界里拼斗。她姑苏凤瑶做不到放弃大旭而领着自家幼帝逃入深山安然隐居,是以,也着实无法劝说颜墨白为了性命而放弃如今的一切。
越想,思绪越发的翻腾摇曳,起伏重重。
她脑袋突然凌乱,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她仅是越发的将他抱紧,沉默许久后,才强行转移话题道:“现实终是太过残酷,并非你我能真正左右。是以,如今说什么都是无力与苍白,言语也是无用无意义。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有朝一日,我二人真能过上安稳之日,再不受小人坑害,不受仇恨重压,不受战火缭绕”
“会的。这一天很快便会到的。待我将大英灭了,一切,便都结束了,安稳了。”
是吗?
凤瑶下意识噎了后话,却是并未将他这话太过听入耳里。
如今天下之中,非大英一国,那大齐与楼兰也是野心磅礴。如今船行于海,消息略有闭塞,这两日也不知那尉迟雪蛮与花谨是否拿下楼兰了,更也不知那大齐这些日子是否早已遣兵小心翼翼的跟来,就为趁着大周与大英大战之际捡漏。
是以,便是大英被颜墨白手下,那大齐与楼兰,也是未知,说不准到时候,大周还要继续与大齐与楼兰对抗。
凤瑶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一股股复杂与压抑仍是在浑身四方蔓延。
却是正这时,颜墨白再度平缓慵然的转移话题道:“今日大战而捷,算是小安,本该值得庆贺,是以,其余之事,我们便莫要多说了。”说着,嗓音一挑,“凤瑶,我有些饿了。今儿那柳襄落入海中浑身湿透,且又在风中穿着湿衣站了几个时辰,想来该是受了风寒,无精力做膳食了,不如,凤瑶去亲手为我熬上一碗粥如何?外面的天儿倒是冷,方才又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身子骨倒是寒冷得紧。”
他这话说得略微认真,凤瑶当即退开他的怀,目光下意识落在他面上,细致打量。
眼见他正微微而笑,俊美的面容风华如玉,虽看似与寻常并无异样,但若细观,却不难发觉他面色稍稍透着几分苍白,甚至那漆黑深邃的瞳孔之中,也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几许疲惫。
他着实该是极累极冷的。
本是旧伤未愈的身子,今日却如此大动干戈的动用内力,且又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自然该是冷着了,冻着了。
凤瑶心头了然,对他方才之言也无任何怀疑,待得片刻后,她便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声道:“你先在榻上好生休息,我将清粥做好便为你端来。”
颜墨白唇上的弧度越发而深,温润柔和的道:“那便有劳凤瑶了。”
这话入耳,凤瑶也未耽搁,待得按捺心神一番后,便开始缓缓起身,出了屋门。
屋内虽能稍稍避风,但却并无暖炉,颜墨白这些日子畏寒,想来身子骨着实该是冻得吃不消的,是以,便是她姑苏凤瑶不曾调羹弄勺过,但心有触动与担忧,便也着实有心为其亲手熬制热粥。
只是,待被精卫们领着入得大船上的灶房,柳襄竟恰到好处的入了屋来。
此际,他早已是换掉了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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