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昨晚提议让章俟海一家来京城的要求再也没有提起,就像是从未说过。
饭后,章俟海说:“我晚上就会回东洲市,你们要是想来,我随时欢迎。”
其他三人的视线落在保姆从楼上搬下来的两个大箱子上,保姆手上还抱着一个很大的帆船模型,她说:“章先生,书架上所有东西都一一收拾整齐带下来了。”
这个家,被叫做章先生的只有章俟海,老老章是章教授c老章是章部长。
章俟海点点头,拿了放在沙发上的上衣放到臂弯上,“我走了。”
“路上小心。”章元怀忍不住站了起来,人老了更想子女在身边,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啊。
赵敏会神色淡淡,只是冲着章俟海点点头。
章瑞泽也拿了衣服和公文包往外走,“我去上班了。”真爱远去又离了婚的老男人,唯一的慰藉就是工作和思念了。
le一从保姆手中接过了东西放进了后备箱,关上之后绕到前面坐上驾驶座,等待老板上车。
老板和名义上的哥哥c实际上的父亲站在车外。
章瑞泽不舍地看着章俟海,面容苍老了许多的他也变得随和了许多,在工作中强硬了一辈子的他终于不再为了工作苛求生活,他带着祈求和渴盼地望着章俟海:“真的不回来吗?”
“嗯。”章俟海点头,面前的男人是自己年幼生活中唯一的亮点,他硬不了心肠,“客栈你见过,秦深无法离开它,我会陪着他守在客栈里。”
“可京城的教育资源好,机会更多,对孩子好。你可以”
章俟海讽刺地勾起了嘴角,“我不会把年幼的孩子送来的,他应该在爱里面长大,我那种童年一个人经历过就够了。”
章瑞泽颓然,嗫嚅地说:“好,好。那,你回去后我们视频,可以让我见见孩子吗?”
章俟海点头,“可以的,丢丢很可爱,聪明懂事,是个非常好的孩子。秦深,我爱他。”秦深的好,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嗯嗯,好好,都是好孩子。”
“你年纪也大了,工作的时候别那么拼,好好保证自己。”
被儿子关心了,章瑞泽像个孩子一样高兴了起来,“嗯嗯,知道的,早不如当年了,我会注意自己。你的病也好的时间不长,也要注意自己。”
“我知道。”章俟海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走吧。”
“嗯嗯。”章瑞泽不舍地看了一眼儿子,唉,终究是要分别。
章俟海目送章瑞泽的车开走,这才上车,下巴紧绷,眉宇间带着疲态,一声叹息在心中回荡,没有诉之于口。“开车吧,去毕芳阁。”
毕芳阁,就是那个私人展览馆,它的主人是玉器商人毕方琴,年86岁,半年前查出乳腺癌,已经进入晚期,药石无灵。“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没有特殊技能,纵使手握无数鲛人泪,寿元尽了,命就到了。
等在别墅外面的是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这人是毕方琴女士的助理,沉默不语地领着章俟海往里面走。
别墅很大,是仿照古时的三进院落的形制,亭台楼阁c回廊拱门,层层深入,闭合的房门内亦或是藏着奇珍异宝c亦或是空空荡荡,种满苍翠植物的院落寥落异常,毫无人气。
同一座院子,章俟海曾经在十几年前来过一次,那时还年轻,经历的太少,按捺不住好奇,伪装得再镇定,在人精一样的人眼里依然无所遁形。
时移世易,十数年过去,章俟海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住进了望乡客栈,对世界再神奇之物都提不起兴趣。
走进最后一个展厅,从容地走过一双三米长的镶嵌有红宝石的象牙c走过十米高的血珊瑚c看都不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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