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二字,分开来看,就是心有所感,进而情动。
孔霄生气了,气的却是自己无能,拖累白漱姚在床边伺候了7天。
白漱姚也知道自己刚才骂出的那些话有多难听,简直不堪入耳。但他一丁点也没在乎,在乎的却是自己哭了。
面对这近乎溺爱一样的浓烈情感,谁的心是铁做的?能够无所感,无所动?
此时此刻,白漱姚真想对那些‘命运’c‘黑暗’之类的东西说句‘去你妈的!’,然后一头扑进孔霄怀里,不管不顾爱一场。
没错,这很诱惑,诱惑到她几乎就要这么做了。
可是结果,白漱姚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拍开孔霄的胳膊,尖叫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然后冷着一张脸坐回座位,偏过头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做出这个选择,她感觉体内所有精气神都被抽空了,短短几分钟,比这几天的奔波加在一起还令人疲惫。
白漱姚忍住咳嗽,觉得自己的病情似乎又有加重的迹象。
这样一副残破的身体,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爱谁就是祸害谁!
所以,我又怎么可能忍心祸害你?
然而某人比她想象的更禁得住祸害,面对冷言冷语也没灰心丧气,摊摊手,重新挨着白漱姚坐下来,低头发着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了家,已经晚上7点多了。
跟白承古聊了一会,交待了一下外出这两天遇到的事,孔霄一头扎进厨房做饭去了。
白漱姚一进家门就躲进屋里不出来,见她神色古怪,白承古还以为孙女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自然又把这茬怪罪在孔霄头上。
于是他气呼呼地进了厨房,抄起砂钵大的拳头就奔孔霄去了。
“老爷子。”孔霄感觉到了背后的空气流动,一边切菜一边说:“动手之前你可想好了,我手里有菜刀。”
白承古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孔霄的菜刀,最后把手放下了,闷声闷气说:“龟儿子,你把我孙女怎么了!她为啥一进屋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孔霄放下菜刀叹了口气,转身看着老头问:“白爷爷,我问你,姚姚还能活多久?”
“这”白承古被问愣了。
呆立半晌之后,掏出一根烟点上,默默吞吐着烟雾。
“一切都是我造的孽”
“我这一辈子,年轻时醉心医术,心无旁骛。到了50多岁的年纪上,老来得子,有了姚姚他爸。”
“在我儿子年轻的时候,我知道了他有修行家传心法的资质,你能想象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吗?可是谁又猜得到,这套心法会带来这么大的恶果,我儿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竟是走在了我这个老骨头的前面。”
“好在他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个孙女,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成人,也就冲淡了我的丧子之痛。前些年,我老伴走了,而姚姚的妈妈那个女人不愿伺候我这老不死的公公和姚姚那病秧子女儿,跟别的男人跑到国外去了。从那以后,家里就剩下我和孙女相依为命。”
“姚姚6岁的时候,发现自己也具备修行心法的资质,但是有她爸爸的前车之鉴,当时我态度很坚决,就是不让她练。结果没想到,她竟背着我偷偷练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你问我她能活多久,我没想过,也不敢去想。现在看来,要是按她爸走时的年龄算”
“最多三年”
三年原来她只剩这么点活头了。
孔霄听完,喃喃道:“三年啊,白爷爷,你怕不怕她走到你前面去?”
“你说呢?”老头没回答,而是看着他反问道。
孔霄耸耸肩,神态一下子显得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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