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她像对身后那个人,又像自言自语道,不是应该形容女人吗?
身后的人早已穿好了衣服,花木兰也不看他,直接说,你的伤还是要多上心,以前的这批人尽早换了吧。还有这药,也换换。说完也不停留。
他想抓住她,解释一下。她没给他机会。他觉得好笑,解释什么呢?她会相信吗?解释给她说他也是被算计了,就在别人扑上来的时候她刚好进来?什么时候他也这样害怕了?
他是应该有些害怕,冷泉在之前还是他一个人的,而现在,随便谁都能进来了。他的伤也都成了众人议论的小菜。
花木兰手上衣袖上擦上了那个人的血,小佩看见了,慌张地过来说小姐你受伤了吗?在哪里?快传大夫。花木兰怒道,不要大惊小怪。小佩一惊之余仍然说,小姐花木兰缓和口气说,不是我。别惊诈。
小童进来听差,小佩不理他。查了这么久,居然还有人暗算到了小姐。小佩觉得小童无能。花木兰说,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小佩答应着从小童身边经过。花木兰对小童说,送信吧。小童接过走了。等一下,花木兰说,即使我们再小心,也会留下些痕迹。今天有人倒是提醒我。小童说,小姐放心,出事了我自知怎么办。花木兰说,不是让你去死,你们都给我好好活着。小童说,小姐先歇着。去吧,花木兰说。
小佩小心地给花木兰淋着背,水里放了主子给的花香油,说是波斯商人带来的,极等珍贵,全是贡品呢。滴了几滴在水里,一会香气就随着水汽升腾,满屋都是沁人心脾的味道。小姐躺在里面,神情也很放松,小佩静悄悄地,花木兰却是在想这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女人临死前的目光,她的话语,她说,你别太得意。你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吗?你也会死得很难看的。死?花木兰不太怕,谁死不难看?只是要死得其所。她万不能为了这些恶心她的人而死。
这个女人知道得不少,之前她姐姐与主子间的事她必定知道,说不定还站岗放哨,所以才会如此熟悉他的行踪。知道他病如何复发,知道他复发时需要什么。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花房底下的冷泉疗伤,他的伤如何而来?花房如何有他的伤药?
她的头开始有些疼,水也凉了,小佩扶她出来,换上干净衣衫,小佩又滴了几滴花香油给她在掌心,研开,研热了,拍在太阳穴。她想放开大脑,一定是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是什么呢?他的玉佩?那个在洞里的高人?
她伸开自己的手指,纤细倒也纤细,白也白,只是因为练功,受点小碰擦刮伤也并不怎么入在心上,所以若与花房的人比起来,真真是差点。若论心计,她的确比不上她们太多。她们太知道隐忍。会因一段仇隐忍几年,十几年。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但她们也不放弃。她真真感叹情真是误人生啊。
小佩在她感叹时走进来,手里托着不少东西。她连看也不看。小佩悄声说,小姐,你看看再扔。不是主子的,我知道你正烦着,主子送的东西我都搁一边啦。花木兰听着心下一喜。来信告诉她,让她保护好自己,也许过不了多久大家便可重逢了。她积在心里的阴霾瞬间走光光。
花木兰在冷泉等他。他也知道她必定想知道,所以也没再让人拦她。她来的时候,没人在。冷泉的水果然是冷的,她用手试了试,马上又缩回来。她回头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身后。她装不知。四处看墙壁。他陪她看,看多久都行。看了一圈,都不开口,花木兰就想走,他一把搂到怀里,花木兰也没挣脱。她又硌到了他的玉佩,她拿手掏出来,看了一眼,看见一个字,然后又给他塞好。
他说,别离开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花木兰说,不要?你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我?
他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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