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笛声婉转低回,闻者困乏听者贪睡,正当昏昏欲睡时,陡然葱指一按,高昂激越如有沙场交戈,万千士卒呐喊厮杀,惊得亡魂具无,惊得睡意全消,这哪里是闲来消遣的笛声,分明是杀伐威猛之军乐!直唤得人要操戈做那马前卒!
莫桐梓眼角乌青,哪个辣手摧花的混账居然在美人眼眶上打了一拳,放在鹿邑中说不得就有无数英杰挺身而出,代美人出手,好生教训教训。然则此时此地除了飞鹄走兽,何来英雄豪杰,纵是有,又有多少个吞了熊心豹子胆,急着转世投胎到管宗师争斗。
竹笛润泽,垂有螭兽黑金佩,纤纤玉手调弄着一尺短笛,莫桐梓面有黑气,腮帮鼓起,气息如刃刺下,手指于笛孔开开阖阖,任凭一股真气撞荡其中,喷涌溅出,如有形质一条螭龙腾笛飞出,笛声咆哮!龙吟虎啸!异兽嘶嚎!
崔渊明手中稍松,面有疑惑,说道:“哪里来的笛声,好生诡异,临死了吹一曲笛子告慰告慰?”
“去,将吹笛子的姑娘抓来,这么喜欢吹笛子,我看她吹一管洞箫的本事有无这笛声弯弯绕绕。”崔渊明吩咐奴三道。
萧宁素重重地喘息几下,几股新鲜气息汇入了周天中,不致丹田无真气可用。凤眸满是讥讽,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奴三前脚刚走,崔渊明脸色一变,单手扼住萧宁素,喝道:“停下!这笛声有鬼!,靠拢过来!。”
笛声越发嘶哑悲泣,仿佛万军厮杀胜负已分,一将功成万骨枯后沙场白骨累累,渐有妇孺老幼伏在疆场将士遗体上嚎哭,有一白发麻衣老妪,悲乎怒乎指天唾骂,初时声如蚊鸣细不可闻,而后百万失却了父兄丈夫的妇孺齐声痛骂道,直有万柄怨气如剑,将万里晴天戳成血雨如注。
恨天,不公!
崔渊明听得心惊肉跳,猛然间失声喊道:“魑魅魍魉!这是魑鬼恸哭曲!谁人如此大胆牵引三魂七魄!不怕死后不入轮回么!”
萧宁素凤眸黑瞳隐现火芒,蔑然道:“您配的。”
崔渊明顾不上萧宁素嘲讽,发疯一般踢打着身旁奴二奴三,吼道:“速速找出吹笛之人!晚上一分,魂魄凝成魂灵,我等尽皆万死无生!。”
奴二奴三漠然领命而去,崔渊明凶狠地双手掐住萧宁素脖颈,生生地提离了地面,似是要拧折了她。
“说!在哪!说出来我留你一命!。”
“晚了。”萧宁素凤眸一眨,淡淡说道。
“呃”崔渊明手上劲力愈发厚重,萧宁素俏脸涨得通红,萧宁素一瞥气急败坏下四处环顾的崔渊明。崖下司马兄妹三人凭空失踪,只余满地狼藉。
看萧宁素反倒是傲气地扬起了脸庞,崔渊明更是气极惧极,神州最忌扰死者安眠,再心肠狠辣之人也只是杀人夺命,魂魄自入轮回不敢稍扰,否则冥冥中定有子不语怪力乱神之事!崔渊明长在清河崔,纵是豪阀如崔家,缚人魂魄做成盔奴必定是重重禁制,宗师守护才不致坏事,哪有此时无遮无掩,吹起魑鬼恸哭曲,这是,这是要勾出无常的!
“你就不怕受万鬼噬身而死么!当心死后你我魂魄缠在一起,生生世世!”崔渊明吼道,浑然不觉笛声又变,身后有森森黑云席卷!
萧宁素鄙夷得瞄了一眼,心中守定一口真气,算道莫桐梓他们应当是妥当了,低头说道:“怕啊。”
“那你还不说吹笛之人在哪?无妨,待奴二奴三找到时”崔渊明手腕松力,急忙地寻找起奴二奴三身影。
萧宁素见时机已到,顾不及丹田种种,勃发出一道沛然真气,双脚一蹬,当即挣脱了崔渊明,转身跃下了数十丈高松涛崖!
“你,寻死吗!啊!。”崔渊明本就实力远逊萧宁素,猝不及防下连退几本跌倒在地,骨碌爬起,眼睁睁看着萧宁素坠下悬崖,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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