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渊明可不是个不趁人之危的君子,本就实力矮了萧宁素老大一截,碰上这千载难逢之机不去好好戏耍一番,恐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当啷”崔渊明竟是将腰侧兵器解下信手扔在一边,上前做了一个大街上稚童都认得的仙鹤指路,揉成了拳掌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萧宁素一身真气汲取起来压回丹田里,在凶猛如烈火燎原的丹田内火前完全是杯水车薪一般,真气入气海中顷刻间融进沸腾江河中,内火反是壮大几分,必得她紧守心神,不让内火蔓延出去。
调动不了真气,那纯粹是凡人打架,毫无力道可言,赤鸾虽利,但失了精纯真气驱使,也终究是宝剑一柄,被以逸待劳的崔渊明随手击得颤抖不休,剑有悲鸣,萧宁素偶有强自定神一剑刺去,崔渊明微一偏首即躲了过去,若是她还能荡出一分真气,必定变势而斩,一剑枭首!
渐觉赤鸾沉重,萧宁素沉沉甩剑,断无风采的一剑,崔渊明一跳,闪到萧宁素背后,一掌击过,拍得萧宁素踉跄几步,一口逆血喷出,半跪在地上,勉强柱着剑才不至倒下。
崔渊明长笑一声:“赤鸾剑萧潇,素衣仙萧宁素,此等田地此等境遇,与路边濒死野狗相差几何?嗯?哈哈哈哈哈哈。”
“啊!”萧宁素怒极站起,回首当头一剑。
“你说什么!”
崔渊明避也不避,任由萧宁素劈下,仿佛是算准了她支撑不住,赤鸾将将划过三尺轨迹便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旋即痛苦地咳嗽起来,喉咙腥辣间淋了草芽个殷红斑斑。
“哎,美人落难,真是我见犹怜呐。”崔渊明似有叹息,蹲下摇摇头,关切地看着萧宁素说道。
“其实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那次不是好言好语地商量着说话,小姑娘,是你脾气太坏,不肯好好说话,非要打打闹闹,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看看,啧,难受了吧。”
萧宁素抬头盯着崔渊明,啐了一口血雾过去:“您配吗,不配!”
“诶,算了,我这人缺点就是容易说话,你看你这么不讲理我都不生气,不过,你看啊,你不行了,其他几位小朋友看起来也不行了噢。”崔渊明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林中奴二奴三围攻司马兄妹与冯雷,他们三人合力战奴二也只是个堪堪平手,奴三杀进战局,不到百息便急转直下,冯雷扛不下折扇长剑双重侵蚀,大吼一声要抱着奴三同归于尽,奴三轻巧跃起,折扇骤起利刃,割断了冯雷喉管。莽汉再也支持不住,捂着脖子昏死过去。
冯雷一倒,司马兄妹越发难以为继,司马璎珞四尺母剑破成两截,倒飞撞晕过去,奴三要上前结果了她,司马撄宁如何肯让得逞,宁可奴二一剑洞穿了胸膛,也要甩出子剑钉在奴三膝弯上,引得后者凶性大发,一脚踩在濒死的司马撄宁头上,要将他身首分离。
“吱吱。”崔渊明嘬了个口哨,抬抬手,奴三顺从地收起了折扇,与奴二一道垂手立住。
“好像,就剩下你人呢!”崔渊明观着林中尸骸遍布,微微有些肉痛,正要回首,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萧宁素,人呢!
崔渊明忙环顾四周,惊地心肝漏跳了一拍,这要是让萧宁素跑了,抓了其余五人又如何?靡费如此多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再空手回到家里,恐怕制成盔奴的就是他自己了!
一息内崔渊明冷汗便渗了出来,一息后他便望见松涛崖壁上艰难攀登的萧宁素,当下怒而剁脚,真气一荡,带着奴二奴三追了过去。
“咳咳。”萧宁素几乎是榨出通体力气爬上了松涛崖顶,张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赤鸾深深陷在土中,撑着她不至摔倒。
她抬头看着这一列松柏,数月前她在这里得宝无数,观松柏而知松涛,今日,恐怕又要一扰松涛道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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