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冬青没有娘。
还在他很小的时候,族里的小孩骗他说,他娘就是房后的那块大石头,于是每当没人的时候,小薛冬青都会偷偷地跑到那块大石头跟前,抱着它小心翼翼的叫一声“娘”,趴在它上面对它说话,把他所有的小秘密,包括喜欢那个红袄白裙的丫头都会讲给它,天真的以为它会活过来抱住他。
可它总是一言不发,沉默地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直到小薛冬青累得睡着了,也没有发出过一丝动静。
后来人家告诉他那不是他娘,他还偏说是,说不过就打,打不过就接着打。
他自小就是那么倔。
今天也一样,薛冬青疯魔了一样跑向秦家。
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从落鱼族的族堂里传出:“爹,你就将那页搏鹏术和族刀交给我吧!我想出去,我不想永远在这片山里。”
小冬青没有停,虽然他已经知道出声的是谁了。
“胡闹!连族刀都想拿!”
“而且早和你说过多少遍,那页搏鹏术若是传出去必会引起杀身之祸!”
“你还嫌不够乱吗!原先相安无事的花族因为那位外来的大祭者,已经逼入了我们的狩猎区,与我们争夺猎物,前些日子大祭者更是看中了你二姐,要不是我逼着秦家那汉子嫁女,你二姐差些就要嫁过去了,那里是人呆的地方吗?”
薛冬青停下,眸光冰冷如刀,泛起杀意。
“谁?”
刚刚说话的男人神情一凛,竟然觉察到了薛冬青的气息变化。
“嗖!”
半掩堂门被撞开,一道身影射出,不看来人,一记鞭腿抽向薛冬青。
是族长的儿子,赵一巷。
这一脚何其歹毒,只抽向薛冬青的头部,就像是在杀野兽般,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冷的可怕。
薛冬青没有惊惧,抚刀,扬眉,一道银弧倒撩而起。
刀上光寒,薛冬青眼中光更寒。
这如钢鞭的一腿必然会抽到薛冬青的头部,可是这一刀也会将赵一巷自胯下分开。
从七岁薛冬青的割柴短刀就从未离身。
赵一巷狠,薛冬青更狠。
一死换一死。
薛冬青敢做,赵一巷不舍得做。
赵一巷眼中明显闪过惊异,他没想到薛冬青竟然这么决绝,以伤换伤。扭转腰身,赵一巷衣袂纷飞,身体一个灵巧翻滚,卸掉了这一腿的力,他自然不愿两败俱伤。
短刀上撩转回收,顺势入鞘,薛冬青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跑,他知道听了不该听的事,恐怕马上就要见到不该见的人。
“砰!”
一股劲风袭来,犹如荒牛踏野,有一股大力猛然袭来,甚至快过了薛冬青的反应速度,就在他感到危险的瞬间,血花翻涌,薛冬青像是稻草人一般跌出。
不该见的人来了。
来人的速度与力量都远远的在他之上,难以匹敌。
“哇!”
薛冬青挣扎起身,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情不自禁地身体颤抖,他感觉五脏剧震,都要被打的四分五裂。
是族长,赵腾。
赵腾肩膀宽厚,身形高大,不怒自威,有一种压迫感。
只见赵腾脸色阴翳的走到赵一巷身边,伸出手想扇他一巴掌,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又收了回去,怒道:“废物,就这样你还要出去,外面强者如云,俯冲天地,灭掉我们落鱼族都只是一个手指头的事。”
落鱼族族长声音浑厚,如擂战鼓。
赵一巷脸色苍白无血,只是抿着嘴,目光阴沉。
赵腾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儿子,而后看向薛冬青,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眼中狠辣的光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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