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什么大事,谁知道他们有什么大事,一天神神秘秘的。”潘二河抬头看看孙彩花,又把头低下接着吃饭。孙彩花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接着说:“你看你们几个,就好像这个家和你们没有关系似的,什么也不管,就知道忙,也不知道你们忙什么。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干什么可得小心点,免得惹出事来,别像老耿头似地。”潘二河伸着脖子把饼子咽下去,看看孙彩花说:“就是,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现在是日本人说了算,只要日本人高兴,什么事情都好办。”孙彩花没好气地说:“净扯犊子,日本人高不高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和那些日本人来往,没看出来,那些日本人哪个是好惹的,离他们远点没坏处。”孙彩花说着,又把一块饼子放进嘴里。
潘二河看了孙彩花一眼,满脸的不在乎,他根本没把孙彩花说的话放在心里,在他看来,孙彩花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家子气。平时操持一下家里的事情还行,要是真的遇上大事,女人就是女人,拿不到大面上去。潘二河也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孙彩花说完看见潘二河没有什么反应就接着说:“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潘二河抬头看看孙彩花,用眼睛告诉她,他听着了。孙彩花又白了他一眼说:“告诉你,明天别出去扯犊子了,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该种地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天想啥呢,看你误了农时到了秋天吃什么。”潘二河还是满脸的不在乎,听孙彩花说完,他又喝了一口凉水才说:“种地?赶趟,我现在忙得可是大事,这件事情我要是办好了,咱家还用种地吗?到那时,你就等着享福吧。”潘二河说完,一脸的兴奋,好像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孙彩花听完,认真地看看潘二河,似乎不认识他一样。他知道潘二河那天为了表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阿爸供出去了,赢得了日本人的赏识。可是,那可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做不得的。没想到,日本人还真就抓住潘二河不放了。虽说潘二河早就想当这个村长,可是,这种时候出头是相当危险的。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最好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和那些日本人搅合在一起。日本人是靠不住的。孙彩花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看着潘二河说:“放你娘的屁,你又不是没种过庄稼,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赶趟,别做梦了,缸里有粮食心里才有底,知道吗?”潘二河被孙彩花骂了一顿,脸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有些反感。
他知道孙彩花在想什么,农村人吗,不种地那还叫农民吗?再者说了,不种地吃什么,就咱们靠山村,哪一家不是种地高手。靠山村这几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不缺吃不少穿,不都是种地的结果吗?那些年大庙的胡子经常来靠山村抢粮食,不就是因为靠山村富裕吗?有粮食可抢吗?这些潘二河都知道。可是,现在和过去不同了,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日本人说了算,只要让日本人高兴了,不种地照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从今以后,也许自己就不用种地了,可以靠着日本人过上正儿八经村长的日子。潘二河想着,嘴里慢慢地嚼着,脸上也慢慢变得得意起来。
潘二河吃完饭,往后面一推靠在墙上,在炕席上拽下一根席子,用手掰了几下然后在嘴里剔牙,一边剔牙一边把剔下来的的东西吐在地上,再接着剔。剔完牙又抓起那个水瓢含上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咕噜”好几下,才狠狠地吐在地上。随后便拿起烟笸箩准备抽烟。
潘秀丽和潘富贵是在他们吃完饭的时候才回来的,孙彩花看见他们回来,就往外屋一指说:“也不知道你们都忙什么,到吃饭的时候也不回来。饭在锅里,给你们热着呢。”潘秀丽不说话,潘富贵到外屋去找饭,潘秀丽拿起一个饼子轻轻地咬了一口,饼子在嘴里真的打成饼了,好半天才咽下去。潘富贵狼吞虎咽的吃着,一会儿也噎着了,他赶紧喝了一口水,又憋得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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