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刺史接到信的时候,整个人差点厥过去了。
看着手里的帖子,眼中能喷出火来。
时生这个人他认得,早先曾听晋王说过,阵营里的不少人都是被这家伙活生生给拉下水的。
这家伙简直就是陛下的一条狗,逮着人咬着就不放口。非要给你弄残了不可。被他调查的人,十有最后都去了南边儿流放去了。
不知他是何时到达了这里?
半夜三更的,也不管人家睡下了,非要让人送信来,说是明天到县衙去。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鸿门宴,没安好心呢。说不定这家伙已经暗地里拿到了什么他的把柄了。
要说他能有什么把柄,无非就是银子的事情。先前就闹过一次,不过是不了了之。
这事儿,朝廷先前也查过,已经是两年前了。
有人向今上弹劾他贪污,让今上震怒,于是派了个御史过来调查。
不过那个人明显有些嫩。菜鸟一个,刚来这里就直接去了刺史府,恨不得能翻上天来。说的话阴阳怪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差点就指着鼻子骂贪官了。
然后便是大张旗鼓的寻找赃物。
纠集了几十个手下,在刺史府里与府衙寻找。将他们一家子都赶到了院子里,大肆翻着屋里的东西,弄坏了几件上好的青花瓷,还毁掉了好几张仕女图,连女眷的屋子都给翻弄得乱七八糟。
夫人与丫头婆子在院子里指着他们骂,而他却一声没吭,冷眼看着他们闹腾。闹腾才好呢,闹腾开了,将来才好算总账。
最后的结果嘛,自然是一无所获。
足足明理暗里搜了十几天,那伙人才打道回府,给今上交了个大白卷。晋王暗中给他通了消息,说是皇帝在乾清宫砸坏了一个上好的镇尺。
这事儿可不算完,他没道理就这样随便将人给放过。晋王也让他出个头,给自己写一封自辩的折子,好让那些人歇了心思。
于是,他起草了折子,反咬一口。说那御史无故中伤他。堂堂四品大员,被人无故中伤,还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最后又是查无实证。
明显他占着理儿呢,这事儿怎么能就这么了结?
朝廷那边,有晋王暗中推动,在御史台内部就跳出了不少人,指责那位御史。而朝中官员纷纷站队。
最后,皇帝为了平息众怒,便将那个菜鸟御史给发配到了南边儿。
回想这些往事,更觉得特别的讽刺。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先前他使阴招让人家御史帆的船。没想到倒给自己引来了个厉害的。
这家伙倒好,不声不响的就去了平安县。一点儿水花都没翻起来。现在突然来了信,却是要听审案,让他更加惴惴不安。
姜刺史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着人悄悄的请了总兵大人过来。总兵过府后直接被人带进了书房里,姜刺史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总兵来了,贴身小厮便端上了一杯热茶给总兵。姜刺史丢了个眼色,那小厮便躬身退出,亲自带上门,在门外守着。
刺史将收到的信给总兵看了看,总兵的脸色也不太好了。二人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大理寺少卿,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啊。”总兵叹。
如今二人是一条船上的,他身上的罪孽只比姜刺史多,不比他少的。这么个关头,心里与姜刺史是一样的不安。
姜刺史压低了声音,附在她的耳边问,“你知不知道他是何时过来的?”
总兵黑着脸,当即就摇头,“这下官如何能知?下官要是知道,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人的,也不至于如今这般的被动。”
姜刺史一听也是,无奈的叹道,“保不齐东窗事发了。”
总兵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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