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匆匆吃过早饭。时生便又要往秋夜寺而去。
出门前,时生特地叫住了掌柜的,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布,摊开在桌上,问道,“你可曾见过这画像上的人?”
掌柜的扫了一眼,露出惊讶之色,赶紧拱手道,“公子,这人似乎就是出事那天的一个房客呢。”
金凤眼睛一亮,也瞟了一眼那画布,顿时脸色煞白。
时生问掌柜的,“怎么个情况,你给我说一遍。”
掌柜的便道,“那天早上见死了人,许多客人嫌晦气,便嚷嚷着要退房。这位姑奶奶就是其中之一。她是与一位贵妇人一起的,说她们是刺史家中的,非走不可。伙计要拦着她们,她二话不说就赏了一巴掌。
这样爆的脾气我们哪里敢拦?只得由着她们走了。“
时生挑眉,“那日赵大人来此调查,你为何不说?”
掌柜的连声叫屈,“这位爷,可不能这么说。您当时不也听见了吗,咱们也是说了的,当时情况乱,咱们无权无势的,有些人就只能任由她们走了。再说了,她们有些来头,咱们做小生意的,只能不去招惹是非啊。”
金凤好奇问,“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说说而已,又如何能知道她们真的大有来头?”
掌柜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你们说,这是我亲眼所见。她们走的时候,是州里的府兵过来亲自接的。应该是哪位大员的妻子吧。”
时生挑眉,“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掌柜的当即赌咒发誓,“这个哪敢告诉人呀,这事儿要说了,还能有我的活路吗?刺史大人跺跺脚,咱们就要被踩死了。”
时生笑,“掌柜的,你是个精明的人。”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纳入了掌柜的手里。掌柜的假意推辞一番,悄悄地将银子塞入了袖口的暗袋。
去秋叶寺的路上,金凤一直默默无语。时生瞥她一眼,淡淡问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金凤咬了咬下唇,这才开口道,“能不能将那画像再给我看一眼?”
时生露出了然的微笑,又从袖口掏出画布,在她面前一抖,一张女子的脸便展现在她面前。
金凤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最后定格在她的嘴角,那里赫然就是一颗黑痣。
按住太阳穴,金凤终于吐出藏在心里的那句话,“这个人我认识。”
“哦?”时生的脸上淡淡的,仿佛这一切正在他预料之中。
金凤想了想,这才斟酌着开口,“那会子刺杀我的面纱女子就是这个人,我清晰的记得她嘴角的黑痣。”
时生颔首,“她的画像就是根据田氏所说描绘出来的,她与那人交手之际,曾经扯下她脸上的面纱,这才一睹真容。”
金凤抬头,诧异道,“可那时她没”没说啊,金凤突然顿住,田氏是有意不说下去的,难道是为了?
诧异地看了一眼时生,是他要求的。
“是我不让她说的。有些话不必全部说出,自己知道就好。”时生肯定了她的想法。
“可您与赵大人这样的关系,为什么要瞒着”金凤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深意。
“我若是告诉了他,就等于告诉了县衙所有人,还如何能瞒住?有些事情只能我亲自去查。
这件事牵扯到刺史,若他贸然出手,会冲撞上官,不但加大了调查的难度,对他自己也没好处。我又如何能坐视他这样为难?“
金凤无语,原来竟是为了赵大人设身处地的考量,才做出的选择。
时生瞥她一眼,继续说,“且,我也有心要试一试你。你是薛家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而这人也是与薛家有关,我便猜测你们或许是认识的。当着众人的面不好点明,只能趁现在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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