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疑惑道:“怎么,现在这样还不算平定了湖广?”
“你说呢?”李致远反问道:“贼军有很大损失吗?张献忠死了吗?”
“咱们自己心里都清楚,湖南可以说是张献忠自己放弃的,而我们除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收复了几座城池,其实根本就没对张献忠造成多大损失!”
“说的不好听一点,咱们就是个捡漏的角色!”
“你们可千万别骄傲自大啊,以为平白占了几座城池就天下无敌了,这募兵练兵的事情可是重中之重,一天都不能松懈!”
张文连连点头,“晓得,晓得,我们刚才就是从军营来的,都是照咱们在婺源练兵时候的法子,半点都不敢松懈。”
李致远点头表示满意,继续道:“况且现在张献忠还屯兵在荆州,荆州不是湖广的地界么?”
“不说全歼贼军,至少得把他赶出湖广才行吧。”李致远又拿起桌上的谕旨,道:“我给你们念念,看圣上是怎么说的!”
展开谕旨,李致远念道:“逆献蹂躏江、楚,平荡无期,现湖南虽复,然贼主力未损,又与马守应合兵荆州,横行于荆、岳间,或东进武昌、南下湖南,亦未可知。”
“目今平贼将军大兵有无驰剿,江督见驻何处,凤督、沅督是否发兵会歼,黔粤各督曾否遵旨提旅扼援。”
“科臣左懋第察核既竣,着即察催各路兵马并楚皖江沅各抚犄角进剿,四面围击。”
“勒限三月内削平奏功,不得逗留旷日,坐失事会,事平破格封荫,如有观望不进,迁延踰限,参来重处。”
念完谕旨上这段严词质问之语,李致远完全都能想象得到崇祯写下这段文字时该是如何的气急败坏。
怕两人听不懂文言,李致远又解释道:“圣上的意思是说张献忠一直在湖广、江西一带肆虐,平定之日却遥遥无期。”
“现在湖南虽然收复了,但是贼军主力未损,又和荆州的马守应合兵一处,在荆州、岳州一带横行无忌,说不定可能会再次东进武昌、南下湖南,”
“所以责问平贼将军左良玉有没有派大军进剿,江楚应皖总督吕大器现驻在何处,凤阳总督马士英和我这个偏沅巡抚有没有发兵会歼,贵州、广东等地督抚有没有遵旨带兵援助。”
“又让科臣左懋第监督催促各路兵马围剿张献忠,勒令我们三个月之内必须剿灭张献忠,不得逗留不前,错失机会,事成之后会加官进爵,若观望不前就要重惩。”
“明白圣上的意思了吧?”反正李致远很能理解崇祯的心情,自年初张献忠西走蕲水开始,崇祯不知下发了多少圣旨严令左良玉和周边的兵马一起围剿。
可是依然什么用都没有,南方近百万大军,全都坐视张献忠慢慢壮大,其后更是横扫湖广全省。
“圣上对咱们按兵不动极为不满啊!”
张文道:“可是据张武从岳州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张献忠和老回回搅在了一起,声势比以前更盛。”
“现在他又已经在荆州安定下来,不用担心后路,又有城池之固、长江之险,怎么围剿?”
“再说荆、岳一带多江河湖泊,需要大量舟船,现在又是深冬,天气太冷了,实在不便行军。”
“如果强行出兵,咱们劳师远征,贼军却以逸待劳,很容易中对方的埋伏,真要按圣上的命令现在就和张献忠开战么?”
“再说武昌的左良玉有那么多兵,他都没什么动静,咱们是不是再等等?”
李致远叹道:“咱们和左良玉不能比啊,他兵多,根基深,违抗命令自然不算啥事。”
“连上次擅自撤离武昌害死楚王一家,圣上都没能把他怎么样。”
“可咱们要是抗旨不遵,恐怕没左大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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