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章暗暗揣摩赵谌这句话,看来君相之间成见极深,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作为内侍他不敢接话,无论他身份多高,在皇帝面前不过是鹰犬而已,与那些外朝大臣们不同,皇帝不能随意处置他们那些王公士大夫,却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一个内侍。
他忽然恍过一件几天前的事,王泽在行宫与太后整整一天,共同用膳后,黄昏才离去的事情,要不要禀告赵谌,这可是件事关皇家体面的大事。
心中酝酿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目前形势不明,太后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无论用何种手段,定然要搞清王泽与李纲之间,倒底有什么jiāo易,还有王泽与兀术之间的来往。”赵谌沉声说着话,目光冷冷地扫过邵成章。
邵成章惊恐不已,暗查王泽与女真都元帅的来往,分明是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对于王泽,他还是很赞赏的,虽说王泽与太后之间说不清的暧昧,但朝廷能有今日,做为内侍的他能深切感受到王泽功不可没。更何况王泽能有今日的局面,与其进退的当,果断狠辣做事手段有极大的关联,成长于深宫中的赵谌除了占据皇帝名份优势外,对付王泽似乎还没有太大的胜算。皇命不可违,但他自然有他的办法来搪塞,多年来他对宫廷的尔虞我诈亦是深深厌倦,此时打定主意,拖 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就是被叱责为无能,被罢免职事差遣,反正像他这等内侍年年都有官员们的节礼,积蓄可保后半生衣食无忧。
赵谌脸色忽然变的柔和,笑眯眯地道:“老邵,朕明白你已经尽力了,你是宫中侍奉上皇的老宫人了,朕绝不负你。”
第五章
显而易见的笼络,虽然非常明显、毫无任何掩饰,但不管怎么说,皇帝能说出这话,足以使邵成章心生感激,忙叩首激动地道:“陛下,……奴……奴臣不敢劳陛下如此夸赞。”
赵谌温声笑道:“朕即封你为入内内侍省都知、武安军节度观察留后。”
邵成章一怔,瞬间没有回过神来,多年来他一直梦想着成为都都知,但宫中李有得势,几年间由供奉官一跃而成都知,眼看就要成为都都知,他虽然看着眼热,但饶是深蕴世道,知自己没有李有命好,靠着太后与王泽平步青云,也就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太后以他掌管皇城司分李有之权,他心知肚明此非太后信任,而是防李有做大分他之权而已,自己还得老实本分地做好子的事情。今赵谌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意外跃升他为都知,怎能不令他为之欣喜若狂。
赵谌笑吟吟地看着邵成章迸放热光的眼睛,他满意地笑了,封赏的效果还不错。
“陛下,外面传言王相公当年截留宫中妃嫔,不知是真是假,奴臣亦感传言不实,故不敢凭空妄断。”得了好处自然要回报,邵成章不敢提行宫牵扯太后之事,但对于外面仅仅牵扯王泽的流言,他还是觉得可以与入内内侍省都知、武安军节度观察留后对等jiāo换的,说到底这也是流言蜚语,说给赵谌也无妨,何况他还留了个传言不实的玄关,关键点上他还是能够把握尺度的。
赵谌脸色一沉,旋即又开颜笑道:“老邵,辛苦你了,此事关乎皇家体面,皇城司当查实,还王大人清誉。”
邵成章心领神会,既然领旨,事情就得去办,至于怎么办,他心中当然有数。当他告退出了睿思殿,兴奋地而去时,赵柔嘉却独自一人闪进了睿思殿。
“柔嘉,你的主意真行,邵成章这个老狐狸果然上钩,区区一个都知引的他卖力地察访王泽yīn事,这等买卖划算。”赵谌眼看收拢了邵成章这个老内侍,相当于把持了内宫相当一部分内侍,心情自然是极佳,忍不住与赵柔嘉打趣。
室内无内侍宫人在场侍候,赵柔嘉随意地坐在赵谌身旁,她轻露贝齿地笑道:“这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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