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却又因为欢喜而激越跳动了起来。
“……皇上放心,虽是行宫,可这南石槽行宫距离园子也没几步路;内务府的车马安排得又周全,胡世杰的筹备又妥当,奴才哪儿能累得着呢?”
皇帝含笑点头,此时当着这么多人,便不多说话了。只是那只攥住婉兮的那只手却再也没松开,另一手则再自然不过地从婉兮腰后绕过去,回护地环住了婉兮的腰腹。
两人这般相拥而立,各自偏首,四眸独独相对。
九月的秋阳也从高天之上,直冽地照射而下,落在两人肩上、眼底。自有暖意浮生,情愫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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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皇帝,没人能预料到婉兮竟然出现在此处。尤其是随驾的内廷各位们,就更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一般。
待得看到此时眼前这一幕,随驾的舒妃、颖妃、豫嫔、容嫔等人一愣之后,倒也都笑了起来。
虽说意外,可是见了是婉兮来,而不是旁人来,倒又不意外了。若是换了旁人,怀着皇嗣,又到了这个月份,皇上便不会叫来了。
可是婉兮,一向都是特例。
婉兮虽说怀着胎,且距离临盆的日期不远了,可是皇上在婉兮怀胎的时候儿,连江南都要带着婉兮去;便是临盆的日子更近的时候儿,也还是带着她去了木兰啊。那这个月份、还只是南石槽行宫这么近,便是婉兮来了,自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其余几人里,新常在原本是在豫嫔位下学规矩,位分又低,自是也没什么旁的心思。
慎嫔着实有些惊诧,唇角嗫嚅,有话想说。却终究顾着自己的位分,硬生生忍下了。只抬眸,朝皇后那拉氏望去。
在贵妃面前,能不必遮掩的,也唯有皇后一人了。
果然,慎嫔一抬眸就看见了那拉氏满是愠怒的脸。那拉氏紧紧盯着婉兮,整个身子都有些绷紧了起来。
只是这会子还当着皇太后的面儿,那拉氏不得不暂且按下怒气,先送皇太后回了“于寿宫”去。待得安顿好了皇太后,那拉氏转回身来,便远远冲着皇帝乐,“皇上这是做什么?都到了南石槽了,距离京城也只剩一箭之地,明儿便怎么都能回到园子里了。”
“皇上今儿又何苦将令贵妃折腾过来?她好歹也怀着皇嗣呢!”
皇帝倒是淡淡一笑,“皇后说得对,明儿就能回到园子里了。那有什么话,就等明儿回到园子里,再说不迟。”
皇帝抬眼望众人,“今儿也走了一天的路了,各自都累了。便免了那么些繁文缛节去,免了今晚给朕和皇后的请安,这便立时散了,都各自回寝宫歇息去吧。”
舒妃和颖妃对视一眼,可不等那拉氏再说什么,都立时蹲礼告退。
皇帝含笑点头,舒妃和颖妃这便带头儿转身就走了。
其余嫔位、新常在,自然也都只得跟着离去。便只闪下皇后一人,忍不住恼怒,立在原地瞪着皇帝去。
叫那拉氏这么怒目盯着,可不叫人欢喜。婉兮便轻轻在皇帝掌心儿里挠了挠。
皇帝便哼了一声儿,暂且松开了婉兮的手,走到那拉氏面前,轻轻拍了拍那拉氏的肩,“……皇后也回去歇着吧。你不累,皇额娘也总累了。”
那拉氏一梗脖子,“我自会伺候皇额娘安置去,皇上不必担心!只是两句话倒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皇上单独召令贵妃到行宫来,之前却未曾知会我这个皇后去!”
皇帝想了想,回眸看向婉兮一眼,这便噗嗤儿一乐,伸手又拍了拍那拉氏的手臂,“对对对,是朕又忘了知会皇后。皇后说得对,是朕考虑不周了。”
“今儿高兴,皇后便也别跟朕赌气了。”皇帝说着淘气地朝那拉氏眨了眨眼,“等回宫,朕还有好东西赏给皇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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