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的手指在额上敲了几下才道:“那么,我们的调查有什么进展没有?”
桓阶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徐真似乎真是因为连日操劳导致体力不支,才会脱阳而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马上风。而且在审问粉菊花时,她也承认了在腰子汤中加了许多壮阳助兴的药物……”。
听见这个名字,孙坚的脸上现出嫌恶的表情,他的手随意地挥了挥,似乎在赶走眼前烦人的苍蝇:“那贱人说的药粉,真的有用吗?”
“已经找了几个附近的农人试服了,不过这个是慢性毒药,一时半会看不出效果。”
孙坚继续挥手:“逼问出药粉的来历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个贱人的消息。”
祖茂马上兴奋地道:“让我去吧,保证做得干净利落。”孙坚缓缓点头同意了。
孙策大声道:“父亲,那狗贼秋明对你诸多不敬,而且还幸灾乐祸讥讽死去的姑父,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如让孩儿提一支兵马,取下秋明的狗头来见你。”
孙坚看了儿子一眼:“如今长沙形势微妙,不宜再动干戈,这颗狗头就权且寄在他脖子上吧。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掌握长沙防务,等朝廷任命一到,立刻全盘接管长沙城。”
孙策道:“可是,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狗贼跑掉?”
桓阶微笑着道:“不妨事,他的根在邓州,只要抓住邓州做文章,就不怕他翻出天去。”
程普道:“桓伯绪既然如此说,胸中应该早有定策,不如把你想的都说出来吧,这个文章要如何做法。”
桓阶虽然新随孙坚不久,却也知程普深得孙坚倚重,隐为帐中诸将之首,当下也不敢怠慢,微笑着道:“据我所知,秋明虽然只是邓州县丞,却隐然已成邓州一霸,就连本管的县令也奈何不了他。如今南阳太守秦颉被刺,虽然赵慈临死的指控多半是诬攀,可是只要有心人抓住这个事不放,秋明怎么也要落得一身腥臊。”
孙坚沉吟着道:“有心人?你的意思是?”
桓阶抱拳道:“江夏郡丞张咨是我的故友,他深通政务明晓刑律,若是能把他送上南阳太守之位,他感激之下必定会知恩图报,秋明今后将不得安生。”
孙坚呵呵笑了起来:“南阳太守?听说西园开出的价码已经是七百万钱了,要是我花这么多钱帮张咨谋得这个位置,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桓阶也笑道:“若明公所图只是长沙郡,如今诸事已定,只须静候朝廷封赏即可。若明公尚有宏图大志,则襄阳、南阳不可不早作谋划。”
孙坚展开地图,在图上指指划划了一会,点头道:“不错,长沙虽可作养兵之地,毕竟离中原路途遥远,中间又隔着襄阳坚城。荆州刺史王睿是中常侍王甫的亲侄,我是动不了他的,那么襄阳始终是个心腹之患。不过若是长沙、江夏、南阳都到了我的手里,襄阳就成了一块死地,不攻自破。”
程普进言道:“七百万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个张咨也不知为人如何,能不能和我们一条心。不如从我们自己人里选出高明之士去做这个南阳太守,用起来也可以放心。”
孙坚缓缓摇头:“一郡太守,不但要政务精通,还要深知为官之道,不然很容易被排挤、被架空、被蒙蔽。本来徐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他已经不在了。也罢,这个张咨既然是江夏郡丞,想必刘祥对他应该非常熟悉,不如先向刘祥了解情况吧,如果此人可用就先用着,这个南阳太守,我是势在必得了。我有些乏了,你们都出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出了大帐,孙坚又默默地坐了一会,才起身转到帐后。后帐被帷幕遮挡得严严实实,几百根燃烧的蜡烛把徐真紧紧围在当中,摇曳的火光竟让他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生气,而他嘴边隐含的一丝微笑让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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