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长河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杨怀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就那么回事吧”,语气虽然淡淡的,却包含了无尽的轻蔑。
就算葛长河再有定力,也受不了别一个年轻人如此的轻蔑,冷笑道,“杨郡公,如果你也能做一道文思豆腐出来,老夫甘拜下风。”
“呵呵,呵呵”杨怀仁依旧只是轻笑。
葛长河心中恚怒,自负世上再没有人可以做出文思豆腐来,便激道,“若是杨郡公做不出来,那就按照咱们事前的约定,放过老夫的劣徒。
这场擂台厨艺比试,杨郡公赢了劣徒,却输了老夫,那就算是我们威远楼的厨子和杨郡公打了个平手。”
杨怀仁心说你们还真是组团来忽悠我来了,擂台比试明明是个人赛,又不是团体赛,这你也能说得通?
他笑道,“葛前辈莫急。平手?呵呵,呵呵”
杨怀仁一边笑着一边走到葛长河的案台前,“在下借葛前辈这两块豆腐一用。”
葛长河见杨怀仁竟然要跟他比试切豆腐,心中一惊,可杨怀仁要借用他的南豆腐他事先也想到了,但杨怀仁一次借两块,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手艺不精切坏了一块,还要多借一块用作后备?
葛长河百思不得其解,却见杨怀仁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案台前,几乎和他刚才一样的动作,准备起了砧板和菜刀。
看热闹的人见杨怀仁也要表演切豆腐丝,都觉得非常惊奇,心中怀疑,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把一块豆腐切成头发丝般的细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杨怀仁拿起菜刀来,对这葛长河笑了笑,“看好了。”
说罢他便开始下刀,两只手的动作几乎跟方才葛长河的技艺一模一样,但是,却比葛长河要快了一倍!
所有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见杨怀仁手法轻柔,动作看上去不愠不火,但一片片的豆腐薄片却很快的被切了出来。
还有一点普通人看不出来,却让葛长河看的心惊肉跳,把切好的豆腐薄片放置到砧板上,葛长河是利用手腕的动作,旋转菜刀轻轻放置。
而杨怀仁的动作简单了许多,也不用转手腕,而是利用菜刀在切入豆腐时候的节奏快慢的变化,让切下来的豆腐片脱离了菜刀,直接弹落在右边的砧板上。
轻轻放和弹落,结果是相同的,但是手法上孰优孰劣,却一目了然,何况杨怀仁这样的处理方法,更加显示他对手中菜刀的熟练程度,仿佛人c眼c手,和菜刀已经融为一体。
更重要的是,杨怀仁的刀法节省了大量的时间,葛长河切豆腐的动作现实缓慢的,给人的感觉好像放慢动作,一点儿也不连贯。
反之杨怀仁切豆腐片的都做却迅速而灵巧,是连贯的,感觉上好似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完美无瑕。
到了把豆腐薄片切成细丝的环节,杨怀仁直接就用了快切的方法,一把锋利的菜刀在他手里上下飞速的摆动,让众人几乎都看不清道菜的影子,一堆豆腐丝已经切完了。
葛长河看傻了眼,他是小心翼翼地切豆腐丝,而杨怀仁是快速的把豆腐薄片很随意的“剁”成了豆腐丝,这两者技巧之间的差距,那就更是云泥之别了。
他苦练多年的绝技,竟然被这个年轻的小子突突突几下就超越了,也许大家都是把豆腐切成了豆腐丝,可速度上的一快一慢,就说明了谁的技艺更加熟练,更加优秀了。
葛长河心里忽然就冒出两个词来,一个是精妙绝伦,另一个是出神入化。
他的刀法,的确非常的熟练,可以用精湛来形容,但比起杨怀仁来,那就真如人家方才说的一样,“也就那么回事”而已,因为杨怀仁的刀法,那才真是出神入化。
一个精湛,一个神乎其技,这两者的区别,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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