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家奴,他是无法当着这么多人面让自己的主子跌了份儿的,望着耶律延禧的亲卫,萧达布合的随从尽管脸色有点为难,但他还是把手上的瓷盘往身体缩了缩,质问道,“凭什么?”
“哼哼,就凭我是太子府的人!”
“太子府?好威风啊,我还是北院的人呢!”
“北院的人怎么了?你家主子现在是什么人,将来还是什么人;但我家主子将来会成为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清楚,清楚的很!圣上还在位呢,怎么?你家主子教你这么说话,是不是等不及了?”
耶律延禧的亲兵一时语塞,对方的话太诛心了,变相的给自家主子扣了一顶“等不及”的大帽子,这帽子不论是什么颜色的,可都不敢就这么戴着。
“你放你女良的狗屁!”
说着便直接要上手去抢,萧达布合的随从立即向后一跳,阴笑道,“怎么?直接抢吗?要打架,我却不怕你!”
两人吵了几句便要动手,忽然又来了一个人喝道,“放肆!”
两人转头去看,发现来人竟然是禁军将军耶律溥,便才各自退开,给耶律溥躬身见礼。
耶律溥瞅了瞅瓷盘上的萝卜,欣赏地点了点头,接着对耶律延禧的亲兵斥责道,“事情总要分个前来后到,既然是瓷盘是萧公子的随侍先接到的,那就应该让人家先拿回去给萧公子欣赏。
自古以来这就是大家必须遵守的规矩,你难道不懂吗?
再说了,萧公子才来中京城不久,许多世面还没见过,太子府的人难道也没见过世面吗?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也不怕外人看了咱们热闹?!”
说着耶律溥斜眼瞧了一眼看台上的杨怀仁,又抬头对楼上看下来的萧达布合微笑着示意了一下,做了个谦让的手势,“先给萧公子看上一看,等萧公子看完了再送过来给皇太孙殿下看也不迟。”
耶律溥说罢便带着耶律延禧的亲兵回到自己的楼上。
萧达布合的随从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耶律溥一向都是偏帮耶律延禧的,更是皇太孙的亲信,为什么刚才竟如此客气?
他就是萧达布合身边的一个随从小兵,不懂得这么许多,只觉得既然耶律溥代表耶律延禧做出了让步,是不是就代表他的主子萧达布合在这件事里取得了胜利呢?
他高高兴兴抱着那个瓷盘进门上了楼。
萧达布合一打眼便知这件雕刻在萝卜上的草原少女牧羊图不知比耶律查剌的狼头高出了几个档次,只是此时他也没有心情欣赏杨怀仁的精妙作品了,向随从问起刚才楼下争吵的经过,耶律溥又说了什么话。
随从兴高采烈的如实相告,却不料萧达布合的脸色越听越难看,听到最后,竟一巴掌扇过来,差点把随从扇了个侧滚翻。
随从小兵也不知怎么就触怒了主子,吓得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心里却委屈得无以复加。
“滚一边去!”
萧达布合气恼地坐了回去,望向了另一边的耶律延禧,发现耶律溥正向耶律延禧描述着什么,说完他们几人还略带轻蔑似的笑了起来。
耶律溥的话,萧达布合的随从小兵听不明白,可萧达布合一听便听出来耶律溥句句在挖苦他。
东西是先让了出来给他看,但话里的意味就耐人寻味了,什么做事要分先来后到,听起来是公平公正讲道理,实际上是在讽刺萧达布合,欣赏一个雕刻的萝卜你是先到的,我们可以让给你。
但另外一件事,你萧达布合却是后到的,按规矩,就应该没有你的份儿,这件事指的什么,萧达布合心里自然清楚不过。
更可气的是,前一句话耶律溥还遮遮掩掩似是在隐喻,但接下来的话他却一点都没有掩饰,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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