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走得太急了。”
“如意?”朝承浔脚后有门槛,抓着门框才没摔倒,“不怪你,是三叔看不见,你没事吧?”
“我没事。”如意对他笑,“三叔,我去下宣政殿待会子再过来,你可别走了。”
“好。”朝承浔的目光直视前方,狭长的凤目里像蒙了层薄雾,他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光影明暗,却是什么都看不见。原本德妃生他的时候眼睛还是好好的,只是在八岁那年突然就看不见了,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十年了,他早已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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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去到宣政殿时,皇帝正在同喻太师下棋,眼观棋盘黑白分布,很明显喻太师占了上风,皇帝借故收起棋子:“改日再博。”
“安阳给皇爷爷请安。”如意又去瞅陆西墨的父亲,“安阳见过喻太师。”
喻太师只比皇帝小两岁,看起来却要年轻许多,年少时在长安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安阳好像又长高了些。”
如意用手比划了个长度:“我只盼着能再拔高两寸,长不成我便打算穿花盆底来凑。”
喻太师呵呵直笑:“也只有你能想出这个法子。”他又看了眼皇帝,“臣可否先行告退?”
皇帝“唔”了一声:“御侍备选名单,你闺女的名字未曾呈报,是东陶还是北瓷?”
喻太师微微欠身:“北瓷年纪尚小,便是东陶好了。”
皇帝点了点头:“朕记下了。”
喻太师拱手道:“臣告退。”
如意莞尔一笑:“皇爷爷,去皇奶奶那用膳可好?”
皇帝的口气难得的温柔:“厂臣将筝给你送过去了?”
如意挽着皇帝的胳膊,亲呢地说:“是啊,才送到静园,安阳这不特地进宫给您老谢恩来的嘛?”
“鬼灵精。”皇帝还是觉得舒坦的,“是不是有事求皇爷爷?”
如意厚颜道:“这都被您猜到了?”
如意的父王名承滇,是皇帝年少征战时一段雾水情缘的小小意外。
皇帝自己打小不得太上皇的喜欢,他便给了承滇所有的父爱,在他登基后二皇子朝承沣尚未出生前,他直接将十四岁的承滇立为太子,让其监国摄政。
太子猝不及防离世那年,如意才一岁半年纪,不知死别是何物,皇帝更是连续辍朝十日,再临朝时,这位未及不惑之年的九五之尊,两边鬓角的头发都白了。此后,他视如意为对太子抱憾的心灵寄托,格外的疼爱,连封号都嵌了自己的名,对其几乎是有求必应,比待另三位公主还要宝贝。相反的,朝显棠却没有这般好福气。
儿时的如意简直是宫里所有妃嫔和宫婢的噩梦,晚晚都要皇帝哄着才入睡,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我要爷爷”c“我不要你”c“你肘开”,甫一到安置时就是如此。若是看不到皇帝,她便扯开嗓子嚎叫,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即便哭岔了气都不停歇的那种。时间久了,再好脾气的人都想扇她一巴掌叫她闭嘴,却只敢在心中腹诽罢了。
这事被娴贵妃直接告到落华宫的太上皇那,皇太太少不了数落皇帝一番,又是无可奈何。
皇家子嗣中,就数朝显棠的年纪最小,全拜如意所赐。而后越渐长大,如意每日说得最多的两句话便是“这是我的”c“哼,我告诉我爷爷去”,怎叫人不抓狂。
眼瞅着如意都七岁了,无比娇气且难缠,总这样惯着不是办法,太上皇和皇太太连哄带骗地携她一同微服私访,这才暂劳永逸。民间不比皇城,在外熏陶两年多时光,终是将她一身的坏毛病全给纠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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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宣政殿,魏佐跟在身后,如意回头看他:“皇爷爷走到哪都是由魏同知负责保护,大人定是武功了得。”
魏佐谦虚道:“郡主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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