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那边的陆雪却是意犹未尽:“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从她的话音中听不出是好奇还是关心。
我随口胡诌起来:“送你回来的路上,一个高中时代的同学让我去串场子,车子便拐弯了。”
“你这么好玩啊!深更半夜的,你父母不骂你才怪呢!”
“没事的,我爸妈很新潮,对年轻人特别体谅。”
我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就像雨过天晴后的彩虹一般明媚鲜亮。笑过之后,我才向她道了“晚安”。
几天后的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得活灵活现的梦。
我看见陆雪在杳无人迹的锅饼胡同深一脚浅一脚地踽踽前行。她缩着肩膀,头几乎佝到胸前,两眼则像作贼一般慌乱地朝四周瞟着。
“吱扭哐哐”,猛地,在她的背后响起一阵开门的声音。吱扭声比较小,哐哐声震耳yù聋。就像一个人先是轻轻将门打开一道缝,然后,又用力将门推到极限。
陆雪蓦地回过头来离她有三十米左右的一座待拆房屋的院门前,一个细长的模糊不清的人影一闪,便靠近了朱红色院门。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陆雪变声变调地大声喊道。
人影粘在了大门上,一动不动。
但陆雪刚刚来得及转过身去,大门又“吱扭哐哐”地响起来,而且就像玩童的恶作剧一样响得急促而又激烈。
这一回陆雪连喊的胆量都有了。她再不敢回头去看,只是一路朝着胡同尽头狂奔……
我从梦中醒来时,手机也铃声大作。此刻,我正坐在离锅饼胡同不远处的熄了火的车子里。
“艾思琳,是我……我陆雪……请……请原谅我这么晚给……给你打电话。”她像是口吃似的语不成句地说着。
“陆雪,你好像很紧张,发生什么事了?”我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若无其事地问。
电话那边她深吸一口气:“刚才在锅饼胡同发……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有人站在一扇朱红门前……”
我笑着:“这有什么可怕?他愿站那儿就站着呗!”我佯装不懂。
“你知道锅饼胡同全是要拆迁的房子,门都上了锁,深更半夜,不可能也不应该有人站那儿……”
“照这样说,那就是你产生了幻觉!人在神经极度紧张时,往往会把想象当成真实的场景。你不是一直害怕锅饼胡同两边紧闭的门窗中会钻出怪物吗?”
“那不是怪物,是人。艾思琳,我看得真真切切!”她的话说得流利起来。
我这才郑重其事地:“人的影子?他袭击你了吗?”
“没有。”
“这么说他只是想吓唬你?”
“我不知道。”
停顿了一会儿,我又问:“你打算怎么办?要报警吗?”
“我还是不知道。”
我想了想才说:“这样吧。等明天我陪你去锅饼胡同弄个究竟。”
“谢谢你,艾思琳。我知道这会儿给你打电话很不礼貌。可我真的很害怕……”
“没关系的。很高兴你在危难时能首先想到我。我也很愿意帮助你。好在你已经安全了。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我明天上午九点钟准时赶到。”
我挂断电话。
车窗外路灯还亮着,但映在窗玻璃上的光线已变成浅浅的烟灰色。我毫无睡意。和陆雪的通话让我情绪亢奋。我成功地导演了一场好戏,从而让这个初来乍到原不想在新单位同任何人jiāo往的女人,成了我这个无私地给予她友谊和温暖的新朋友的俘虏。
陆雪可能以为我对吴建失踪的事一无所知。在这一点上她的判断并非没有道理。三年之前发生的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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