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我才发现自己的那只光脚血糊糊的,肯定是跑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扎的。衬衫湿透了,黏黏地贴在后背上。
“怎么了?”吴小冉还没睡,从床上坐起来。
“被扎了一下。”我擦着脸上的汗,装作很不在乎。
“正好买了些包扎的yào。”她跳下床,从包里拿出纱布和酒精、棉签,蹲下来帮我消dú,又一圈一圈地耐心裹上了。
后来缠线的时候,没找着剪刀,她用牙咬住线头,用手一扯,断掉了,我心里顿时像打开了一盏灯,亮堂堂的。她用手拍了拍,满意地说:“好了。”
我看着她白嫩的后颈,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
吴小冉一个哆嗦,一把推开我,“你讨厌!”
熄灯躺下后,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小冉,你以前有过恋人没?”
“不告诉你。”
“你觉得我这人咋样?”
“还行吧,表面挺老实的。”
“心里也老实,要不你说跟一个漂亮姑娘一个房子睡,换谁受得了?”
“你是没这个胆子。”
“我最烦人激我,你敢再说一次?”
“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
“刚才在史队长那里撞见一女的,真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哦。”吴小冉半天才回了声,“她跟你说什么了?”
“夸我能干。”
“那是人家客气,你就臭美吧。”
“没见过,电影上都没见过,你说这女的怎么长出来的?”
“够了没有啊?”
“怎么了?”
“我最烦男人在我面前夸别的女人漂亮。”
14
那几个警察没走,在挖掘地警戒线外笔直站着,荷qiāng实弹。
史队长给我张胸牌,我才得以进去。
地上已经重新挖了个方圆约三米的大坑,林姐非常干练地指挥着,钩子脸看来伤好了,头上的纱布扯掉了,戴着顶遮阳帽,赤着上身往上扬着土。
猴三头上蒙着条湿毛巾,长伸着脚躺在树荫下。
我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昨天被那老梆子一水壶砸出脑震dàng了,一干活就头疼,他得请假回去休息。
史队长在旁边说:“猴三,林姐说今天比较辛苦,三倍补贴。”
猴三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兄弟们,抄家伙啊。”
中午时,青色的墓顶露出来了。
史队长说这个墓主非常狡猾,前几天猴三掏的那个洞,通向的是个虚墓,里面墓葬品一应俱全,不是老手根本看不出真假来。
那天他偶然敲了一下石壁,发现回声很怪,里面是空的,这才引起他怀疑。
后来他又和猴三重新下去,终于探明了怎么回事,真穴隔了层厚石板,就在虚墓一侧。
唯一麻烦的是那棺材太大,而且下葬时为防腐外面被浇了几寸厚的黏浆,靠人力根本弄不上来。
“这个墓顶有两米多厚?”
“不是,就一层石板。”
“为什么?”
“利用人们的心理,墓顶是可以探出来的,人会偏向认为墓顶越厚的越有东西可拿。”
“处心积虑啊。”
“古人讲究个入土为安。”
“越这样越安不了。”
史队长稍一沉吟,“周寻,你这话真有道理,与其搞这么复杂,还不如当初草席一卷,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就是,金银财宝,死也带不去。”
“要他妈都这样,我不下岗了吗?”猴三听到了。
“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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