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屋子里的陈设尽显精致朴素与古色古香。纤细修长的女子身影静默跪于蒲团上,身着素白色旗袍,双目紧闭,面如缟素。
女子瞧着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却犹如人至暮年般浑身无一件饰物。然那副容颜即使不施脂粉,亦清雅悦目,楚楚生姿,唯眉心微拧,透露着一丝忧色。
屋子里只有沉闷的木鱼声声声入耳,在这空旷静默的大殿中一声声地敲击着人的耳膜,极是清晰。
“主子,皇上来了。”女子轻盈的脚步声入内,平静的声音恭谨地响起。
木鱼声骤然停顿,仿若有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了声音,显得犹为突兀。却也只是一瞬,女子继续敲着那木鱼,声音平静,毫无波澜。
“不见。”短短的两个字,伴着木鱼声,淡淡回响,清冽无温。
宫女身影未动,只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主子,欲言又止。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微显落寞的声音幽幽响起,木鱼声适时地停了下来。
宫女神色一凛,忙低下了头,道:“奴才不敢,只是皇上已然在屋内等候。”
屋内沉默了一瞬。
“罢了,迎驾。”女子无奈起身,扶着宫女的手走至明间,见了那白色孝衣内着明黄色龙袍的修长身影,恭敬地福下身去。
“不必多礼。”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急急地握住她的手。
女子猛然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一步,低眉敛首,道:“皇上自重。”
“你!”男子俊脸上染了怒意,只一瞬又将那怒气压了下去。
他以目示意方才那宫女退下,上前一步,俯首凝视着女子清冷的容颜,低低地叹了口气。
“若儿,你便不能待朕温柔一点吗?”
“皇上错了,我的温柔从不曾属于皇上。”微冷的嗓音透着决绝与淡漠。
“如今朕已然是皇帝,朕想要什么都可以。若儿,朕不愿逼你,朕只想你能对朕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欢颜,朕便足矣,便是如此你也不肯吗?”他期待万分地凝视着眼前痴恋了那么多年的容颜,声音渐渐沙哑。
“皇上政事繁忙,实不应将精力浪费在此处,皇上若当真累了,可至皇后宫中歇着。”
“住口!”男子怒吼,猛然间抓住了她的手,黑眸灼灼似火,眸中映着女子淡然无温的容颜,陡然间焦躁愤怒至极。
女子用力抽着自己的手,仍无法挣脱,心中已然怒极。她抬眸,声音冰冷至极,眸子如寒潭中的水,无波无纹。
“皇上这是做什么?您越矩了!此处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还请皇上莫要糊涂!”
“你当真如此绝情?”他疲惫地问,黑眸不离她的容颜。
“绝情的是皇上。皇上莫不是忘了先帝是如何去的?”她的唇角露出一丝微带讽刺的淡笑。
男子陡然震怒,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双目赤红,森然道:“朕说过,朕没有!”
女子冷笑仰首,无视颈间越来越重的压力:“皇上何必自欺欺人?当初先帝的病并不重,我日日守在先帝身边,那一日却被魏珠唤了出去,不久先帝便去了,而你却在那一日被皇上召见,你让我如何信你?”
“说到底,你终是念着他!”男子咬牙切齿,眸色寒彻入骨,胸口妒火燃烧。
“朕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你说!”他逼近了她,掐着她脖子的手一点点加重。
女子脸色涨红,呼吸困难,却毫不退缩地冷眼睨着她,唇角嘲讽的笑意愈发大了。
男子陡然松开手,将她紧紧地搂于怀中,闭了闭眼,叹道:“若儿,朕累了,前朝那么多事要忙,朕抽空来找你,只想让你陪朕说说话,莫要再惹朕生气,嗯?”他的声音透着丝丝疲惫,语气却带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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