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若匆匆出了启祥宫,脸上火辣辣的,她深吸了口气,方才觉着好些。
十月初四,自传回来的邸报上称康熙南巡行至德州,因太子偶感风寒,康熙停止南巡,并唤索额图前往德州侍疾。
月余后,太子病愈,二十一日銮驾返京,二十六日康熙回到京城。此次乃往年南巡中用时最短的一次。
这日早朝后,琳若正在书房练字,外面太监传“皇上驾到”。
琳若忙放下笔,出门相迎。
康熙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迎面走了过来,琳若恭敬地福身行礼。
“臣妾向皇上请安。”
康熙原本一脸盛怒,待见了琳若,脸上的怒气便悉数不见,神色温和地伸手携了她的手进了屋。
“这些日子身子可好?”康熙温眸仔细打量着她。
琳若温婉浅笑:“臣妾一切都好。”
想到方才康熙神色不虞,便没敢多说,只吩咐了芳如端了茶点过来,自己服侍着康熙净了手,与康熙一同坐在东次间的罗汉榻上。
“皇上瞧着倒是瘦了些,莫非是旅途劳累?”琳若关心地问道。
康熙便觉心中一暖,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笑呵呵道:“即便再是劳累,朕来了若儿这儿,便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琳若便想着怕是前朝的事,没再多问,接过芳如手中的茶递到康熙面前。
康熙接了茶盏,抿了一口,却是若有所思。
屋里便有些静谧。
“若儿,你说朕是个好皇帝吗?”康熙突然问道,语气悠悠,有些落寞。
琳若不知何故,便斟酌着道:“皇上何以有此一问?”
康熙晓得她的顾虑,摆手命梁九功等人退下,便道:“你且放心大胆地说,朕不会怪你,朕也只有你能说说心里话了。”
见他并未动怒,琳若心放了下来,又听他最后一句,莫名地感到康熙的寂寞,于是心里一酸,放柔了声音道:“于百姓而言,皇上自然是个心怀天下的好皇帝。”
康熙挑了挑眉,看着她,神色莫名。琳若便觉着他定是以为自己在花言巧语,脸颊一烫,又诚恳地道:“皇上以仁治国,又提倡满汉一家,于那些汉人而言自是感恩戴德,谁人不说皇上一句好?”
康熙神色舒缓了一些,唇角微露了丝笑意:“若儿说的对,自朕亲政以来,那些汉人和江南的士子们哪个不是对朕崇尚敬仰?”转而又叹了口气,道:“然有些人却并不如此认为。”
康熙唇角的笑容慢慢敛去,眉目间染了一丝阴沉:“他们巴不得朕早些死了!”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琳若一惊,康熙很少如此盛怒,心里猜测着莫不是南巡中遇上了什么事?
她想到了太子,明年索额图便会因罪遭囚禁,前些日子太子生病索额图前往德州侍疾,莫不是与索额图和太子有关?
“皇上怎会如此认为?”琳若勉强笑了笑。
“朕在德州遇上了刺客,险些遇刺。”康熙深吸一口气,目光冰冷彻骨。
琳若倒吸了口凉气,睁大了眼睛,面色渐渐发白。康熙看着便心里一软,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朕吓着你了?”
琳若轻轻摇了摇头,她只是有些后怕罢了。
“皇上可有受伤?”她紧张地问。
虽说康熙身边侍卫环绕,不太可能受伤,此刻康熙看着也是完好无损,但难免有大意的时候,有些伤亦非表面能看的见的,琳若便有些不确定。
康熙便有些感慨,勾唇郑重道:“若儿放心,朕自不会让那些人得逞,朕还要继续守护好这江山,待到将它交到合适的人手中。”
不是将这江山交给太子,而是交给合适的人,难道康熙这时候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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