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汐只觉得整个心口都在疼。

    不久之前，最后一次见面时，爷爷还中气十足地挥舞着拐杖把她和言令辰一起从家里给赶了出来。当时虽然很无奈，可是心底却是没有一丝怨恨的。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那是疾病造成的，甚至隐隐高兴，只因为看到老爷子的身体还不错，能把他们追得到处跑。

    言国明的阿尔茨海默症虽然一直在恶化，但是身体还是很强健的，方小汐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匆匆离世。

    按捺着心痛，方小汐催促着计程车一路疾驰赶到了言家。

    远远地，便看到言家老宅的别墅前搭起了灵堂。

    一切抱有侥幸的幻想都被彻底打破，方小汐下了车，一步步艰难地朝前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许安宁带着孝在门口跟前来吊唁的人寒暄，还时不时地抹抹眼泪。

    看着她的样子，方小汐的心里更加难过得无法忍受。

    现在，她是言令辰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吧！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所以现在，许安宁站在这里，以晚辈的身份操持着葬礼。

    许安宁的目光无意间扫了过来，瞬间面色大变，拉过身边一个人低语几句。

    很快便有人冲过来，二话不说，拖着许安宁就朝外走。

    许安宁拼命挣扎着，又要护着自己的肚子，狼狈不堪地被他们拖到了外面。

    “等一等！”

    管家的声音响了起来，许安宁见状，小跑着冲过来。

    “您进去给老爷上柱香吧。”

    老管家淡淡地对方小汐说。

    方小汐忍住眼泪，整理了一下被扯得歪歪扭扭的衣服朝灵堂里走。

    “拦住她！你们都愣在那干嘛！”

    许安宁跟管家低语半天，根本就被完全无视，也顾不得再端着身份，厉声呵斥起来。

    “这里是言家，还轮不到许家的人吆五喝六。”

    老管家淡淡的一句话，更多人围了过来。

    方小汐在其中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而之前听从许安宁吩咐过来拉她的几个人，却都是生面孔。

    方小汐也顾不上深究，趁着两拨人在对峙，默默地走进灵堂给言国明上香，扣头。

    “爷爷，我的肚子里有言令辰的孩子了，还不知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可是我知道，您一定都会很喜欢的，对不对？”

    方小汐没有急着起身，跪在地上看着言国明的遗照，在心里跟他说着话，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方小汐！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安宁冲了进来，气急败坏的低声咆哮着。

    方小汐缓缓起身，看到之前来吊唁的客人都被带去了一边休息，灵棚里只剩下她们俩人。

    “爷爷是怎么去世的？”

    “笑话！方小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个话？”许安宁冷笑着反问：“你跟言家还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叫他爷爷！”

    “我不跟你争论这些。”方小汐直视着她，“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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