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阁回忆到这里,懊恼万分地拿后脑勺去撞树。
“哎呦,真疼!”
“省点力气。”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忽然说道。
沉阁一愣,再一次碰了碰他的手,感到指尖所触及之处一片沁凉。夏秋交接的季节,夜晚雾浓霜重,他这个样子不会生病吧?
沉阁转过头,偷偷瞟了身边的少年一眼,却见他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潮湿的露珠,眉头细细蹙着,像在思考着什么。
她欲言又止,居然下意识地觉得,这时候不该打扰他。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段衡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昏迷过去。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逃生的机会。终于,站在他们身边看守的黑衣人也乏了,互相抱怨起来。
“哎,老张也真是的,怎么到现在还不来?难不成车开半路上嗝屁掉崖下去了?”其中一个颇为不耐烦地抱怨道。
另一个一听立马急了:“不会吧?那咱俩岂不要背着这俩小子回去?那样我可不干,你赶紧打个电话催催!”
沉阁心中一紧,慌张地去看身边人。段衡神色也不大好,他其实也是在赌,可成功的几率却很小很小。一旦第三个黑衣人回来,他和沉阁就真的彻底完了。
现在要怎么办?按兵不动,还是先发制人?
与此同时,那两个黑衣人拨电话的动静从远处传来。
“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启用短讯呼服务,他将收到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启用短讯呼服务,他将收到您‘’
连续好几个电话都没能打通,气得黑衣人把手机往地上一小砸,破口大骂,‘’什么东西!居然不接电话!‘’
“这个老张,等我们下次见到老板一定要告他怠慢工作!‘’
ab两人一来一往大倒苦水,不多时,一个说肚子疼想要方便了,另一个又说刚才水喝多了要解手。鉴于大家都是文明人,不打算在自己落脚的地方留下些污染物,两个保镖都走远了。
机会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少年忽然张开了眼帘,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沉阁。”
“嗯?”
“我想看看,这段时间,你究竟长进了多少”
后山的菜圃地外,两个保镖百无聊赖地抽着烟。保镖a拉开裤子拉链,刚打算解手,就被身后忽然传来的尖叫声吓得险些尿在裤子上。
a恼羞地瞪了一眼嘲笑他的b,转头朝身后吼了一嗓子,“叫什么叫!给老子规矩点!”
“段衡!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的哮喘病又复发了吗?”清脆脆的嗓音划破静谧的夜空,带着浓浓哭腔。
紧闭着双眼不停喘息的苍白少年,眼角不禁抽了抽,手指狠狠掐了一把身边哀切哭号的小男孩一把。
男孩吃痛,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你不能死啊!坚持住,药呢?药在哪里?!”
正脱了裤子方便的保镖b显然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催促a快点去看看。
a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这才看见,原本好好绑在树上的两个少年不知何时居然被解开了。穿白t恤的男孩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而上半身光裸的那个则躺在地上一脸惨白地喘着粗气。
妈呀!
真的是哮喘病复发了!
可是这绳子怎么解开了?
保镖a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开蹲在地上大哭的沉阁,气势汹汹呵斥道,“绳子是你解开的?哟!你倒是挺有能耐呀!”
他只顾训斥看起来健康又有反抗能力的沉阁,没有发现,身后那个苍白羸弱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神色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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