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洎赶紧否认道:“此事陛下已有决断,这十九家,在之前田产价格暴起暴落时,蒙受巨额损失,为图泄心中之愤,刻意构陷于臣所致,摄政王千万不可轻信。”
要怎么说呢?刘洎此人确实有才能,或许是因为刚刚被李沐来了个下马威,扰乱了心智。
他自辩没有问题,可此时万万不该将李世民直接拉过来,作他的挡箭牌。
皇帝是最后的裁决者,相当于裁判,你将他拖下场作运动员,这不但失了分寸,还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或许刘洎心中对李沐是十分恐惧的,才有了这等失水准的回答。
果然,李沐一听,便转头看向李世民,“敢问陛下,可有此事?”
李世民为难了,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认,等于算是替刘洎背书了,万一李沐真有铁证,那么自己等于把自己坑了。
不认,这话自己确实当着满殿文武百官说过,明显有抵赖之嫌。
好在李沐不想太为难李世民,他给了李世民一个台阶下。
因为将皇帝逼到绝境,是会抓狂的,这与事无补。
李沐拿出一道奏折,单手举起道:“臣以为陛下怕是被刘相蒙蔽了,这道奏疏是臣当日在政事堂压下的,也是各大世家联名呈上的弹劾状,里面所弹劾的是臣c韩相还有刘相。”
刘洎听了吓得满头冷汗。
他曾经以为这是与李沐之间的小秘密,毕竟同为被弹劾者,同在一条船上,此事应该过去了。
不想李沐竟在今日重提醒此事,刘洎是真怕了。
“摄政王为何要私自压下此奏疏?”岑文本突然上前一步,盯着李沐手中的折子问道。
李沐将奏疏交给已经行至面前的岑文本,答道:“孤忝居摄政王之位,韩相是当朝民部尚书,刘相是尚书右仆射,若仅仅凭各大世家弹劾,就予以采信,那不若这朝堂就交给各大世家来主事罢了。岑相以为,本王这个回答满意否?”
岑文本沉默了,双手接过奏本往御前呈了上去。
刘洎听到此话,象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声称是,“摄政王言之有理,这显然是世家联合构陷摄政王c韩相,还有本官。”
李沐笑了,回头问道:“这么说来,刘相是认可韩相是被世家构陷的喽?”
刘洎一愣,可此时他已经完全失了分寸,“正是。韩相与本官都是被构陷的。”
李世民听了,心中忍不住大骂,真是头猪啊。
今日原本是弹劾韩仲良,罢免他民部尚书之职的,从而夺取皇家银行控制权,废黜调息令的。
可现在,做为主控人的刘洎,却做了结案陈词韩相与本官都是构陷的。
那么等于之前所有的布置和努力,全白费了。
李世民面色铁青起来。
李沐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含笑道:“可据本王派人调查得知的详情,却与刘相说的有些出入。刘相可想知道出入在何处吗?”
刘洎心开始凉了,不得不回答道:“还请殿下赐教。”
李沐转头向李世民道:“启奏陛下,据臣派许敬宗彻查,刘相在年前曾私下会晤关中四姓和京畿各大士族,另派人奔赴各地与世家豪门串连。借陛下的名义,向世家豪门许诺,这才有了各地世家豪族突然群起争抢田产之事,由此带来各地骚乱,继而又有了田产价格暴涨暴跌之事。”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正如之前所说,体面是一种假象。
无论真面目有多丑陋,只要有一块遮羞布挡着,那就是正人君子。
可现在,当李沐毫不留情地扯下这块遮羞布时,一切的丑陋和狰狞,便无处遁形了。
这满殿的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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