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世默本来还打算向庄主讨教如何挽救唐王朝于危难之中,但是他感觉纱帘后的人身体已然坚持不住,两人商定今后若无急事李世默可以来灵溪茶庄找雪霁,雪霁自会详细传达庄主的意思,若有重大的事情,自会有人去王府上通知他前来同一茶包与庄主见面,之后便告辞了。雪霁引着李世默从灵溪茶庄的后门出去,指了指那条背街的小巷,告诉世默今后可从王府后门出来,拿着今日雪霁给他的名帖,走灵溪茶庄的后门,自会有人放他进来。
雪霁送走李世默之后回到楼上去找庄主,等她掀开纱帘的时候大惊失色,若昭靠在轮椅背上已然昏睡,嘴角渗着血,刚才脸上覆面的纱巾也散落在地上。她吓坏了,大叫道:
“花语花语!你快过来看看小姐这是怎么了?”
花语是紧随若昭一行人以后入京的,她一直在帮助卓圭计划着明年的药材生意,最近才得空打算跟着若昭住到萧府上贴身照应。这会子她也在灵溪茶庄,听见雪澜叫她,立马飞奔上楼,雪霁已然褪去伪装,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阿澜姐你别愣着,我们把小姐抬到榻上。”花语赶紧打开随身的医疗箱,下命令道。
好在这个茶包的里间是特制的,里面为了给庄主休息还准备了软塌。两人小心翼翼地把若昭从轮椅抬到榻上。花语仔细切了脉,松了口气道:“还好问题不大,主要是心中郁结之气所致。至于嘴角的血,一半是气血不平,还有一半是”花语抬头看了一眼雪澜,“你教她的变声术伤到嗓子了。”
雪澜脸色都变了,“那以后我别让她再用这个了。”
“你管得住她么?”花语白了她一眼,“虽然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一定要瞒着三皇子,但是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用变声术瞒了,你能拦得住吗?”
知道缘由的雪澜不作声了,低头闷在一旁。
“好了,没什么大事,”花语写了个方子,“我下去叫人煎药,你看好她。”
雪澜心事难定地嗯了一声,待花语下去,雪澜仔细为若昭掖好被子。
果然如花语所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花语的药端上来的时候,若昭已经醒了,靠在塌边,小口小口喝水。
“来,喝药。”花语好生没好气道。
若昭一脸可怜巴巴地盯着她,“我都醒了还要喝药?”
“自己身子不争气连药也不喝?”花语挑眉,“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若昭还是一脸可怜巴巴地盯着她,“那喝了之后有糖吗?”
“没有,你喝不喝?”花语则是一脸凶巴巴地瞪着她。
若昭嘴巴撅得高高的,一脸不买她的账。
花语无奈地瞪了她好久,转身差人下去端了碟蜜枣,若昭才肯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喝掉。末了,她耍脾气似的把药碗塞到花语手上,气鼓鼓地丢下一句话:“小心我哪天把你辞了。”
花语冲着若昭扮了一副鬼脸道:“你把我辞了,上哪儿去找我这种帮你干活儿还帮你治病的大夫?”
花语下去之后,若昭就像变了一个脸一样靠在软塌上凝神细思,眉间郁结之气重得化不开。雪澜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小姐心思不顺她也不敢多问,只是这样下去实在伤神,现在万事方才起步,小姐熬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阿澜姐,咱们跟卓哥哥说好今日要去明月楼看看的对吧?”若昭靠在榻上,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是啊,”雪澜想出言阻止,“只是小姐这身子”
“无妨,”若昭知道她想说什么,“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我们现在就下去从后门出发,避开花丫头。”
雪澜知道拦她不住,只得嗯了一声,给小姐准备好暖壶披风,小心小姐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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