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凑上去大惊小怪道:“可是陈家好歹也是一个正经的书香门第,怎么会让一个洗脚丫头当正头夫人?”
刘丽芳听见就抿唇一笑,手上拿着的帕子一下就甩了那问话的人一脸,斜着眼看着陈老夫人得意一笑:“这你就不明白了吧!”
那被她甩了一脸帕子的人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问:“咱们这乡野人家,哪里像您一样知道那么多秘辛?您就告诉我们,也好让咱们长长见识啊!”
即便那人不问,刘丽芳也是要将这些事儿抖露出来的,现在被那人一捧,刘丽芳心里熨帖不少,更加卖力的揭起了陈家的短:“陈家那儿是什么书香门第?三代之前不过是个屠夫,没得辱没了书香这二字,这不也正好儿说明了咱们这位陈老夫人实在是个有福气的人吗?若是规矩严谨的人家,哪儿会有丫鬟爬床的?”刘丽芳说的两条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唾沫横飞,全然没注意到听她说话的那些妇人们悄悄用衣袖擦了擦脸:“这不,拿表姑娘也有样学样,当着人家那正经的夫人,”刘丽芳下巴冲魏元娘那儿一抬,继续说道:“同自己的表哥无媒苟合,连孩子都有了呢!”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果然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这丑事一桩接这一桩的,也亏得那陈老夫人出门从来都是恨不得跟打鸣的公鸡似的头抬到天上去用鼻孔瞧人,脸皮也真是够厚的!
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倒将正主儿忘了,魏元娘冷眼瞧着她们那群妇人嚼舌根,陈老夫人则气得全身颤,却奈何年纪渐长,实在不是那群长舌妇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刘丽芳污蔑自己。
若是她再年轻个二十岁,定然将那些不要脸的骂个狗血淋头!
“你给我闭嘴!”陈老夫人终于忍不住,那些无知妇人居然敢用这样戏谑不屑鄙夷的目光打量她,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巧儿!快给我把那些家丁喊出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给她们一些教训就不知道谁可以得罪谁不能得罪!”陈老夫人灵光一现,终于想起了还有护院这东西,心里恼怒,这帮子好吃懒做的懒汉!白吃白喝,连看家都不会,白白让她受了这样大的奚落!等会一定要将他们撵出府去!
陈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将刘丽芳那群人吓得不轻,刘丽芳不耐烦的吼了回去:“老东西,作死呢!嗓门大了不起了!”
眼瞧着陈老夫人同刘丽芳二人又要开火,魏元娘愁的不得了,虽然她同刘丽芳一样见不得陈家好,但她此行是来拿嫁妆的,她嫁进陈家的时日也不算短了,自然知道自己这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唯利是图又心胸狭窄!若是今日要不回来,她那些东西是再也别想要回来了!
魏元娘心里清楚,她的嫁妆被陈老夫人填府里的亏空同陈麟在外头的风流债用了个七七八八,已经不剩多少了,但父亲留给她的钱财却定然还在!陈家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巴不得他们去死,怎么会愿意给他们留一文钱!
被崔嘉因求来襄助魏元娘的梁秋见到魏元娘面上的忧愁,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看着不怎么精明的魏夫人哪里得了九姑娘的青眼,甚至不惜求了自己来帮她。
在梁秋看来,这陈老夫人也就是不要脸面了一些,若是说有什么真本事,梁秋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的。她瞥了一眼位魏元娘,也就是这魏夫人老实,才被陈老夫人这样压着。
她对着魏元娘点了点头,然后径自走到陈老夫人面前。
魏元娘见梁秋走了,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上回法华寺分别的时候,那位崔小姐说今日会让人同她一道去,原本她是拒绝的,想着旁人同自己无亲无旧,不能太过麻烦别人,但那崔小姐实在是盛情难却,魏元娘也便接受了崔嘉因的好意。
原本以为崔嘉因给自己的是一个五大三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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