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海岩的山路越往前越不好走,加上雨势变大,里侧崖壁上冲下许多碎石子下来,山雾缭绕,能见度仅限于五米开外,稍不注意就翻下崖去,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祝长安所乘坐的马车急驰在这危险的山路上,竹帘摇晃得厉害,雨水顺势飘进湿了大半车厢,紧攥着车壁扶手的祝长安也好不到哪去,衣襟湿了大半,头发湿漉漉的沾在苍白的脸颊上。
“驾。”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数量还不少。
这崖海岩四年前祝长安同哑巴来过一次,如若没多大变化的话地形也算熟悉,可这场雨真叫祝长安意外。昨夜北风盛起,云量稠蕴也下了一夜大雨,差不多下够了。清晨雨小巧利用崖海岩的地势就能将尾巴甩了,可现下着实是在赌命。
失策于己,就只能赌一把了,毕竟祝长安是个惜命的人,可不想把命误打误撞的搭在这地还没人收尸。
可能是祝长安前几年恶事太多,老天看不过眼如今要出手教训教训。
一道惊雷突然在头顶炸开,马儿受了惊吓撩开撅子就朝前跑,任凭哑巴如何牵制,马儿仍处于狂躁的状况。
那道雷,身后那群蓑衣人的马也好不哪儿去,但毕竟人在马上勒着缰绳不同于拉着车厢的马,狂躁一会儿就在人的安抚下安静了下来。等蓑衣人回神去看向前方山路时,只剩那两道快被雨淹的车轨痕迹和层层的山雾。
“大哥不会让那祝长安给跑了吧?”一名蓑衣人驱马到大汉一侧,小心讯问。
被称大哥的大汉好像在听什么。奈何这雨声太大,隔绝了其它的声音。所以有些烦躁,压低嗓子吼道:“他娘的闭嘴。”
这一震慑,其余的几人识相的把要问的话吞回肚子,相互对望,不敢发出声来。看着大汉的越来越臭的脸,心想是真把人给跟丢了。
而靠山路里侧的四十出头那名微眯着眼睛望着白茫茫的崖底出神。轰隆,又是一道惊雷,不过相较之前那个威力弱了些,马儿只是不安的原地撩蹄子。
半响,只听前方传来一阵马刺耳的嘶叫声伴随着物体翻滚下崖的声音打破众人的沉重氛围。
“驾。”率先驱马跑出的是四十出头那名男子,紧随着其他蓑衣人。冲出山雾,这名男子看清眼前的状况,心一惊,连忙勒马停下,赶忙他回头警示后面其他人。“悬崖!快停下!快停下!。”
可还是有名蓑衣人来不及勒住马,崖边的男子就这样看着连人带马的从身旁越过,直冲下崖去,惨叫声穿透山雾落入及时停下的蓑衣人耳中。慢行至崖边,各露神情。
悲悯?痛心?震惊?能从亡命之徒的脸上看到这些简直是异想天开,他们只是愁下眉,勉强的牵动一下嘴角,无声说“太不小心”罢了。
能把人命当命看的话,他们也不会是现在这番模样。追究到底都是人性最深处的贪婪在作祟。
“大哥,看来祝长安同那哑巴已经连同马车一起翻下崖底了。”一名蓑衣人已从马背上下地,蹲在两道车轮印中。
大汉随着车轮印望下不见底的崖底,许久才道:“祝长安素来诡计多端,保险起见还是在周围看看再下崖底。”
“是。”
祝长安马车翻下的地当地人称死崖,是一道大急弯,周围狭窄空旷一眼都能看净,别说藏人了,稍有一个活物都一览无余。
“大哥大题小做,一个女人和一个哑巴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又不是没看到宋明那小子连人带马冲下崖去,更何况祝长安和哑巴,还能长翅飞上来不可?”
“得了吧,小心让大哥听了去拨了你的皮。”两名蓑衣人的蓑衣已经开始往里浸水,“这雨可真大。”
“是啊,雨真大。”
另一头,大汉同四十开头那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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