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如此好景可不能荒废了。哑巴你我也有好些时日没切磋了,今日我且看看你棋艺可有进步。”祝长安话音刚落就吹熄了风灯中的烛火,脱去鞋子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腿坐下。
“可不要凉了我的好意。”
祝长安半瞌着眸子歪着头,嘴角上扬挂久违熟悉的笑容。
哑巴看了看祝长安后环顾四周,柳条随风而起随风而落,四角悬挂风灯明明晃晃。放下怀中的斩月刀一同上了木榻挺直腰板盘腿而坐接过祝长安递过来的棋盒子,精力也就入了那棋盘中,期中还分身去起炉火煮茶。
自青城,不,应该说自祝长安被祁嬴带走后的三个月里,哑巴是知祝长安安全的。所以祝长安交代的那些事哑巴是尽心竭力的调查。
现如今能心平气和,不受任何纷扰的两相对坐切磋棋艺煮茶仿佛回到初见时。祝长安还未及笈,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颊,健康而不显病态的粉白的肌肤,好看的眉眼间染淡淡笑意。
好像回忆往事,又好像近在眼前伸手就能触及,那真实的感觉,好怀恋啊。
“哑巴,明早我们向北地方向走,绕过蚩陇上崖海岩,有些人得先处理了才能好好赏玩风景,好心情的回京都。”祝长安执白子落局,瞬息间棋局中风云大改,迷阵隐匿兵阵,浮泉暗涌。
哑巴默首,左手食指在右手背上敲击两次,算回应了祝长安。思索着手中的黑子该落在哪儿,有点伤脑筋。
夜深风凉,不知何时夜幕突然阴云密布,风也刮得很是卖力。柳条被摇拽向半空,几朵信笺似的烟紫色花挣脱枝头如凤蝶飘落下来,渐渐的越来越多,泥土上,木榻上,还有哑巴的头顶上。
“要变天了。”祝长安伸手拾去哑巴头顶的花,攥手上细细打量,花瓣薄如一层婵的双翅,花瓣的经络清晰可见,挣脱束缚就如写给相思人的信笺寄风而去。
织笺花,如果祝长安没有记错的话,祁言辞书房的哪本破旧物志上有提过,仅仅是三言两语给介绍了去。毕竟百年前这种树种就被小国某任君王为讨美人欢心,下令重金寻织笺树并移植皇城,仅半年间织笺树因世人贪图金银消失在后世人眼里。而那座种满织笺叔的皇城早就在战火硝烟中挥之一炬,成了他人胜利铺路的灰尘,成为物志上没有生气的文字。
世人啊,贪念,欲望并一身却总作一副清高的样子,让人写入历史长河中供人瞻仰。
“你又输了。”
随着祝长安执的白子落定,战局输赢已定。
哑巴煮的茶这时候正好沸腾,飘出清香。接过沥干净的茶水,吹去热腾腾的雾气浅抿一口,道:“我们回房吧。”
哑巴率先从木榻上穿鞋下地,重新点燃了来时拿的风灯,正准备去掐灭木榻上的鹅颈掌灯。
“留着吧,些许有人会用到。”被祝长安拦了下来,接着就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方向去,渐渐两人的身影隐入被风撩起的柳条中,渐行渐远,直至没了踪迹。
良久,从织笺树上跃下一人到木榻上,出奇长的长发从脚踝蜿蜒自木榻边缘,一身素净的白衣。骨节分明有些消瘦的手拾起祝长安临走前倒的一杯未饮的茶水,指腹沿着茶杯的边缘画圆。
而那困扰他多年来的残局也换了一番模样,回首祝长安离去的方向望去,除了柳条就是未被吹散的雾气围绕着这块净地。
“长安,你要走的路已然不是四年前那条,既然有他护着你,我是该放心了。”
织笺花除了寄托相思,也是道别之物。
方才祝长安坐的位置上放着一朵织笺花,掐去花尾,去除花蕊,寓意空笺留人勿送。
崖海岩,东昭与北地的分水岭,注以凶险恶名远扬。
祝长安静坐在马车里,数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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