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昭青城。
以四季如春,鱼肥莲子香为誉。
城周青山绿水环抱,四朝河水自山顶呈网状汇聚于青城中心,久而久之聚一湖,名坞子。所以青城人临水而居,渔业兴盛,水路商道通达。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的娘子也是个个水灵剔透,体态丰盈,肤如凝脂,黛眉如山,青丝如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少不了文人雅士的流恋眷顾,当然青城也是京都秀女输送地之一。
隋仲年间,青城虞氏娘子入皇城不到半月有余就从采女抬升至贵妃,可谓是当年青城一件大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中有权有势的无不是把梧桐落凤当标榜给自家女儿四处寻教养娘子。
当然,梧桐落凤用在那位虞氏娘子身上最好不过,但,这后宫自古险中求贵多纷扰,想从中脱颖而出就得把人性抛得远远的,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戏本子里的精明,算计,险恶,听者看似一步登天;而亲身效应的却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落得个粉身碎骨罢。
“害人害己。”
画舫内,一身素净的祝长安将手中的戏本子扔了出去,就靠在大迎枕上,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看这画舫内的摆设。
茶几,书案,镂花梳妆台,几个大小不一的红花匣子些物什规规矩矩陈列在四四方方的画舫内。一展寒梅傲雪图的屏风将空间划分得理,里是云床九叠云锦被,外是层层叠叠的青纱帐,虽掌有九盏云雀灯,换是别家娘子定是喜欢得紧,但祝长安是何人?衣食住行都由哑巴这个男人安排的女子,心境远高自是不喜这番闺家风格,作捏得很。
但每与祁嬴说起这事,都被他一句“你就是女子”棒杀了。
祝长安不思想起年幼时自家阿爹训戒自己的那段光景。
“长安,为父教与你谋识不是让你同你几位兄长厮混打浑逛青楼赌坊,你与狩岑,瑜中,仕榕不一样你可知?”
“你是祝家的四娘子,为父教你便不求你能像男儿那般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只盼你能有个好的归宿,一世无忧。毕竟你只是个女儿家,天塌了还有为父,祝家和你那三位兄长撑着。”
“长安啊,你始终是个女儿家。”
年幼的祝长安跪在书房中央,耳边是兄长们渐远的哀嚎声,抬头看着阿爹的脸,只有两片嘴唇开开合合,独独看不清阿爹那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一眉一眼,模糊得很。
一场绞杀,一场大火。
祝家人就成了儿时封闭在内心深处的禁忌。
“祝家。”
祝长安喃喃道,不禁握紧了拳头,不稍会儿,又舒展了开。
吱呀。
画舫的门从外打开,进来一身着轻巧马装,腰盘黑鞭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本书。
男子头发有条不理的用一条深色发带束在头顶,穿插着一支简单木簪,不正是小祁王爷,祁嬴是也。
“长安你丢这戏本子做甚?前日你不还是看得欢,喜,眼睛怎么红了?”祁嬴看这一幕也是一怔,不知作何动作。
祝长安被祁嬴这么一说,用手蹭了蹭。不蹭还好,反一蹭眼睛更红了,觉失礼就用宽大的衣袖罩面上遮了去。“无事,被那戏本子伤了心神罢了。”
“哈哈,原来长安还会因这戏本子的内容触感伤情,难得,难得。”祁嬴倒松口气,随意坐在对面的茶几旁,将那戏本子放茶几上,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王爷是来长安这讨杯茶喝的?”
“等下就靠岸了,我来告知你一声。”
“王爷有心了。”祝长安暗自诽谤,让属下告知一声画舫外的船夫即可,还亲自从领船的主船轻功下到这来,有心!
不过细想来,跟着祁嬴一走就有三个月头。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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