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中午,艳阳高照,篱笆外的椰树叶子随着海风在流云之下轻舞摇曳着。
纳兰睁着一双硕大的眼睛,站在庭院中央,仰天长叹:“巴厘岛,不是说好了睡觉睡到自然醒,呼吸新鲜空气晒太阳,惯看云卷浪起的吗?”
高峰从斜坡屋顶上露出个脑袋:“你叫唤啥?说得好像今儿早晨是谁把你叫醒似的,你不是自己起床的吗?”他握着钉锤的手指指远处,“呐,云和海都在你面前,你现在不就是在晒太阳?”
镜头拉远,露出纳兰肩膀搭着擦汗布,踩着解放鞋,戴着帆布手套,在院子里搬石沙、搅水泥的全貌。
纳兰双手举在半空中颤抖:“大清早焊铁机的轰鸣声把我吵醒也能叫自然醒?!顶着烈日下工地也能叫晒太阳?!本少爷信了你的邪!”
手艺熟练,正在砌围墙的阳光停下活儿,回头对纳兰说:“早上那声音,不是焊机,是切割机。”说完,擦了下汗水,继续砌墙。
纳兰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他:“我还没数落你呢!你个为虎作伥的家伙!为了五百块就出卖自己的劳力!”
邹游扛着一捆木料路过,笑曰:“500已经很多的了。旅游区工价高,装修老板人手也不够,咱们帮忙赚点工钱,人家老板节省费用,还能加速师哥修缮房屋的工期,多方共赢,挺好的。”
纳兰眯着眼:“拿旅游签出来打黑工可是犯法的。”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瞎嚷嚷,赶紧动手把水泥给搅了。我这儿快用光了。”阳光指了指他身边的桶。
郝强砌墙的速度远不及阳光,弄出来墙体的效果也不如少年那样整齐,准确地说,简直是东倒西歪、凹凸不平、良莠不齐。连装修老板都看不过去了,把高峰从屋顶上叫下来评判,是否需要返工。
一听到“返工”二字,已经颇累的郝强一屁股坐在地上。
高峰也不想为难自家兄弟,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强迫自己去接受。
“我砌得咋样儿?”郝强满怀希望地望着高峰。
高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回答,于是招呼一旁的阳光:“大师傅,你过来瞧瞧,傻徒弟的活儿做得水平如何?”
阳光在这身子朝他俩这边看,瞥了两人的状况,心中已是明白,遂曰:“……砌得……错落有致、不拘一格,很有后现代抽象主义豪放派的建筑风格。至于说水平嘛……呃……反正打死我我也做不成他那样子。”说完就干自己的工作。
“他是在表扬我吗?”郝强弱弱地问。
高峰:“当然!没听到阳光说的都是好词儿吗?收工收工,休息一下,下午再做。”
郝强从地上爬起来,招呼阳光休息,顺便欣赏了一下阳光砌的墙——整整齐齐、平平稳稳、井然有序,可堪大师傅之名。
“嘿,你子有两把刷子。”郝强诚实地称赞。
阳光笑笑,收拾地上的工具:“以前去工地里干过,当时年纪实在太,接活儿不合法,于是成了我们那儿出了名的黑工。”
郝强憋嘴:“有够辛苦的。”
“还好,不辛苦,就是被权叔逮到四五回,把我拉回去用擀面杖暴打了了几顿,痛得我至今记忆犹新。后来我也就没下工地了,留在权叔的酒楼里帮工。”
“哦。”这还是郝强等人头一遭听他说起这段往事。
阳光显得毫不在意,还笑盈盈叮嘱:“这事儿也就在咱兄弟几个间聊聊,可不能让千千知道,否则她又要心疼了。”
这时,家门口公路上传来清脆的车铃声。众人望去,简欣然与肇千千一人骑了个电驴回来。
简欣然吊带短裤太阳镜,长发飘飘笑靥熙熙,十足爽朗气。她停好车,摘下墨镜:“我们租了两辆电摩托,出行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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