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不说话。他们俩就这样默默地在马车上坐着,谁都不说话,可谁的心里都不平静,都在各自寻思着自己的心事。
见韩多这般对待周海生,路路心里当然不爽,因为周海生毕竟是坑过害过路路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路路却开始打心眼里更加喜欢韩多了,对于那样一个与他毫不相干又是个禽兽不如的人,他都能如此细心不离不弃的照顾,那足以说明他绝对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男子汉。能和这样的人携手百年,此生足矣!但她不能支持他那么做,因为路路并没那么大度,尽管拦不住他,还是由着他吧!
这会儿已经到了路路绣坊,路路下车了,韩多竟直接奔向周海生的家里,依然如故,日复一日。每天的一早一晚都要顺路去照看他,喂他吃喝,收拾屎尿,天天如此,一直坚持。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路路这時不是感动,而是心疼。他心疼韩多两个月来如此不厌其烦不嫌其脏的照顾着周海生,真的是太难为他了,他从来都不侍候人的呀!竟然能尽心尽力地去侍候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由此可见他人格魅力的高洁。
路路这会儿真的是被韩多一如既往的精神感动了,几天来的思来想去,她终于决定放弃以往的恩怨,与韩多一起去照顾周海生,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替韩多减轻一点儿负担,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太累了,不为周海生,为了韩多,她也应该去帮帮,能做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当路路刚刚迈进周海生家的一瞬间,一下子被那里的屎尿味呛得连连的呕吐起来,她飞也似的跑到了门外,太不容易了,这也太难为他了。路路心里这个心疼啊这个难受啊!当然,周海生是咎由自取,可韩多却不该遭受此折腾啊!就在路路呕吐不止的时候,却一直还在想着韩多有多么的不易。
然而,没多会儿,韩多已把屋子里的屎尿全部拾掇利索了,之后又开着门,换了一会儿空气,屋子里面顷刻间也没有什么味道了。这时候,路路再次进来,竟感觉是到了另一个地方,她见周海生半卧着靠在一摞被褥上,韩多在喂着他吃饭,她便毫不犹豫地把正在喂周海生吃饭的韩多推到了一边,把饭碗从韩多的手里夺了过来,对韩多说:
“你歇会儿吧!我來喂他。”
韩多默默地坐在一旁,愣愣地望着路路,有些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来,也许是真的旧情难了,“爱上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更难。”这句话果然没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周海生突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路路,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却没能说出来,竟耷拉着脑袋不再抬头了。就在韩多和路路刚刚迈出门槛的一刹那,周海生突然喊道:
“路路,对不起。”
听到周海生突然说话了,韩多和路路都不由得惊讶不已,顿时都停住了往外迈的脚步,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周海生的身边,又都一起俯下身子,看着周海生。
“路路,真的对不起,还有——韩多——谢谢。火——火——是我……”
周海生话没说完,脑袋竟一下子又耷拉下来了,没了声音。不好!他是不是不行了,刚才或许是回光返照,怎么突然说话,又没把话说完……韩多想着便走到周海生的身边,用手试着他的鼻孔说道:
“他死了,真的。”
路路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晶莹的泪花在眼里闪动,不管怎么说,那也毕竟是一条生命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求活得精彩,也要活得无悔。可周海生就这么走了,走得凄凄惨惨,走得悲悲切切,可这又能怪谁呢?路在脚下,路都是自己走的……
“路路,看见没?这个周海生的心里,至始自终装的都是你呀!见着你了,心愿已了,人也很快就去了。”
路路依然还是不说话,她的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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