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刘泽之终于忍不住开口教训:“包祖章,你这是审讯,还是泄愤?不像话!”
“这两个混账,居然想以不识字逃避惩罚,我”
刘泽之打起了官腔:“你什么?到底谁是主审?作为一个军人,你不懂得如何服从长官吗?”
包祖章愤愤住口。( )
刘泽之点了根烟,说道:“来人——”他指着那个不住哭泣的年轻人说道:“同案犯怎么能一起审?还有没有一点常识?先把他带下去。”又抽了两口烟,问道:“我们开始吧,你的姓名。”
“岳老四。”
“年纪。”
“四十七。”
“和同案犯的关系。”
“他是俺侄子,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俺一时鬼迷心窍。”
两点整,重庆远郊铜梁县一家被日本轰炸后废弃的军工厂内,仅剩的两间可以住人的房子外面,被雇佣来看门的老庞在门外把风,日本谍报网通讯员陶吉成来见古华:“古先生,这是老贺送来的。他担心有人跟踪,没敢回来。”
古华说道:“他的谨慎是对的,难道耿镇宽真的叛变了?好在他并不知道这个联络点老陶,军统押解耿镇宽指认现场时,你当时也在菜市场后门?你和贺儒,耿镇宽都认识,你们两个居然毫发无伤?说说经过,越详细越好。”
“当时我奉您的命令趁着菜市场关门的时候去和贺先生接头,刚到那里就看见拉起了警戒线,陈劲松的,就是您说起他是您的同门师弟,断了一条腿的那个人,也在现场,耿镇宽被几个人押解着,似乎是在指认现场,我看到了贺先生,没敢上前。贺先生做手势命令我立即离开,去死信箱取情报。”
“现场军统有几个人?”
“加上陈劲松我看到了四个。古先生,贺先生送来的情报不是说耿镇宽掌握的内线目前还没有出事吗?属下提议马上转移。”
古华委决不下:“如果耿镇宽没有叛变,就没必要转移;如果他背叛了大日本帝国,转移还来得及吗?我并不是怕冒险,才让这两条内线自生自灭,而是假如我要越过耿镇宽直接联系内线,必须亲自出面。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军统是怎么找到圣保罗教堂的”
“您是说假如耿镇宽叛变,而内线却安然无恙,很有可能是军统在等着您自投罗网?您的顾虑应该是对的。”
突然一个念头袭上心头,古华问道:“指认现场的时候军统只有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残废了的陈劲松?不对啊,如果耿镇宽投靠了军统,自愿指认现场,何劳上校军衔的陈劲松亲自出面?如果耿镇宽是被迫的,区区四个人,还有一个腿脚不方便的陈劲松,万一出事,帮不上忙还要让其他人分心保护,军统就不担心有人接应,耿镇宽趁机跑了?再说无论耿镇宽是否招供,军统手头要做的事很多,何况我又在重庆各界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军统一记响亮的耳光指认现场?事发时现场军统的人不算少,还有什么没搞清楚的?老陶,你一路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吧?”
陶吉成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和贺儒怎么没有想到?您是说属下有可能被人跟踪了?您是知道的,属下的专业是电报通讯的,这方面的经验不足,现在我不敢说,唉,我多留点心就好了!”
“小心无大错,你我,还有老庞,必须马上转移,你去通知老庞:销毁一切可以让军统追踪”
把风的老庞急匆匆跑进来说道:“古先生,情况不太对,有很多人在距离咱们二三百米之外活动,这里很僻静,以前从来没有过”
古华陡然起身,命令道:“出事了!这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听着;带着电台下密室!军统抓住我之后,狂喜之下,未必会仔细搜索,你们也许可以逃过一劫——快去!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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