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樱走到三夫人身边，俯身凑近她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区区没有什么大本事，只得鼻子灵敏这一个过人之处。在三夫人的身上，有一股香料的味道，这种味道，大少爷和二少爷身上也有，但老太太身上的味道是最浓郁的，我想，应该是老太太房间里用的熏香。奇怪的是，这股香味竟然让我有头晕目眩之感。我想，贵府富裕，还不至于用劣等香料。仵作应当也懂些医术，不如帮忙验验香料是不是有问题？”

    警官一个眼神飞过去，仵作立即跑了过来。警官随手指了一个下人，让他带着仵作去老太太的房间取香料。

    玖樱并没有等着他们回来，而是握住了三夫人的手：“三夫人虽然养尊处优，但这双手却并不像二夫人和大夫人那般细腻，想必经常做活儿？只是，用这双手来杀人，三夫人还是第一次吧。所以，到现在还有一些颤抖呢。明明双手冰冷，手心却全是汗，把手帕都打湿了，是怕指甲缝里没来得及洗掉的血迹被人发现吗？”

    三夫人浑身一怔，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自己的指甲。特意用花汁染红的指甲艳丽十分，根本看不出血迹。但所有人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那一眼便足以让众人对她产生怀疑。如果心怀坦荡，她大可直接斥责玖樱的无理，没有必要验证自己的指缝中是否真的有血迹。

    门外风声呼啸，吹动树叶飒飒作响，大堂内聚集着百人，却声息可闻。三夫人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强自镇定。

    穿着警官制服的男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三夫人一介女子，杀了昏迷在床的二少爷也就算了，大少爷死的时候，房间里还有大少夫人和一个家仆，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瞬间制服两个人。”

    “警官，不用怀疑了，就是我做的。”三夫人闭了闭眼睛，“我去看老大的时候，老大媳妇正准备给他喂药，只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倒霉的下人不走，我就只有先杀了他。我是三夫人，没有人会对我有防备，杀了那个下人易如反掌，一刀毙命。然后，我又趁着老大媳妇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摸了她的脖子，这样，便没有人阻止我杀了杨家大少爷了。”

    本就不温暖的大堂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阴风吹得人寒毛直竖。

    二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三夫人：“闫娟，杨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做？”

    三夫人闫娟冷笑一声：“杨家待我不薄？杨启明杀了我的丈夫，这叫待我不薄？”

    “闫娟，你别胡说八道，张管家明明是为了救老爷自己献身，你要报仇，也该去找王家人！”被请回来的大夫人恰听到了三夫人的话，高声斥责。

    闫娟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心：“十多年前，我刚刚得到老张的死讯，伤心欲绝，恨不得随他同去黄泉。但是我没有，你们知道为什么吗？除了为了儿子，就是为了给老张报仇。老张的尸体还没有找到的时候，就有王家人找到了我。王家人当初发现老张不是杨启明，根本就没有杀了他。老张被关了几天，跑了。可是为什么到了杨家人的口中，老张就是死在了王家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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