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气已经渐渐炎热起来。但在汉江民宿的地下练习室里面,感受着那屋内空调的冷气,那份暑意已经荡然无存,室内显得那么清冷。
“好静啊。”瘫坐在地板上的刘希言只听见高悬的时钟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响。时钟的走针分毫不差,无情地昭示着时间的流逝,室内明亮灯光照映出的细微浮尘令人厌烦,且几欲睁不开眼。
“嗯。”那是个拥有很显著兔牙特征的少女,皮肤瓷白,嘴唇粉红,淡淡的眉毛,有些稀松的空气刘海略凌乱地散在光洁的额头上。
“你现在就要走?”刘希言咬牙忍受着心中的莫名哀伤,一只手摸着颈后,一只手撑着排练室地板,勉强站了起来,身体好像比平时沉重了不少。
听到他的话语,林娜琏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她不安地咬着食指,低下头,用垂下的刘海挡住自己的视线,久久不发一言。
“嗯。”好一会儿后,她陡然抬起头,平静地应道。
林娜琏的语气很断然坚决,但她表情中是几令人窒息的悲伤,那种痛苦渐渐变成时断时续的抽泣。
“给。”他递过一叠纸巾。
此时,林娜琏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百般情绪,她紧紧攥住纸巾,咬紧红唇,抚面失声痛哭着。
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刘希言也是蹙紧眉头,但除了伸手抚摸对方的头发和脸颊,单调地如此重复着,却什么都讲不出来。
刘希言闻到林娜琏身上有一种甜蜜的香气。初见时的她,身上只有少女的淡淡奶香,但不知何时,已经用起果香基调的香水。
她身上那肥皂的香气,洗干净衣物的气味与无限美好的少女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让刘希言有一种“我家兔子初长成”的奇妙感触。
遐想片刻,他有些犹豫地张开双臂,想再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女孩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臂,只是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手中被口红和眼妆晕染着的纸巾。
“真美啊。”林娜琏被那种奇妙的色彩组合折服,心里闪出了很多新的感受。
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法回报他。
林娜琏突然用小手温柔地抚摸着刘希言线条分明,轮廓硬朗的脸颊,看着刘希言似是茫然无措的神情,在心底暗暗想道。
不一会儿,林娜琏转身走到练习室的一角,套上外套c戴上帽子,拎起扣着一只u型枕的旅行包又走过来,把包搁在排练室的桌子上。
她一言不发,站定在刘希言的身前,拉过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从他的无名指上退下了一只戒指,收拾到自己的包里。
随后,她颓然地叹了口气,双手虽颤抖得厉害,但依旧稳稳地摘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她勉力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注视着刘希言,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轻轻点了点头。
“记得给我写信。”在吐出最后一个词之后,刘希言低下头,深呼吸了好几次,似乎想要把自己从怅然若失状态中抽离出来。
林娜琏拎上旅行包,穿过排练室向门口走去,她一边迈着步子一边转过脑袋,最后回望了那个男人一眼,表情微妙,时紧时缓,让人捉摸不透。
“我会回来的”清脆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着。
“砰”的一声,她用力地拉开木门,而后关上。
刘希言坐在桌旁的椅子,将双手放在眼前,颇为感叹地凝视着不停活动的左手无名指,因为这个手指,才能使他清晰地感知到刚刚那个女孩义无反顾的决绝。
此时,林娜琏靠在地下室的外墙上,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调和自己不匀的气息,让自己有些加速跳动的心脏平稳下来。她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有些失落。但是突然间,一个鬼点子涌上心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