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乾元殿。
姜无忌手里拿着第一封军报,只看了一眼,这个北齐新帝就被气的双手颤抖,他狠狠把军报丢在地上,对着下首的兵部尚书田横怒喝:“当初是谁跟朕说要分兵把守江北诸城的?如今安丰城整整两万人守城,被南启的林青一夜之间破城!”
田尚书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当初这个建议是他提出的不假,可你这个当皇帝的不是也点头同意了吗?
现在事情出了差错,你又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一样。
不过皇帝都是这个德行,田横身为燕都豪门田家的家主,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他叹了口气,出班跪在地上,向着龙椅上的姜无忌恭敬叩首:“老臣昏聩,致使我大齐军队在江北惨败,罪无可恕,请陛下降罪。”
田家是北齐开国大将,家里的老祖宗跟姜家的开国皇帝乃是把兄弟出身,这么多年田家可以说是与国同休,如今整个北齐上下的军中,多有田家子弟还有田家门生,譬如江北的那位田沛,就是田横的堂兄弟,田横心里非常清楚,姜无忌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
最多也就是失掉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而已,现如今兵部里头,有资格继任尚书的三个人里,一个是田家的远支,另外两人是田家的门生,兵部逃不脱田家的手掌心。
所以他很光棍的下跪认罪。
对于田横的这种态度,姜无忌心里尽管忿怒,但是他的确没有办法拿田横怎么样,这个北齐天子只能愤怒的拍了拍桌子,怒声道:“田老尚书年纪大了,明日上个致仕的折子罢!”
“老臣谢陛下恩典。”
田横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里,江北的军情压的他这个兵部尚书喘不过来气,从小熟知兵事的田横第一次有这种看不懂战局的感觉,此时能从朝堂之中脱身,也算是一个保身之道。
发泄完心中的怒气之后,姜无忌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现在江北的局势已经一再恶化,如果不能尽快把那支南启军队赶出江淮,那么北齐将会很快透支体力,而且还会声名扫地。
“诸卿”
姜无忌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冷声道:“可有良策退敌?”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上一次,是兵部的田横开口说话,结果只是前线略有不利,这个皇帝陛下就让德高望重的田老尚书告老还乡了,现在谁还敢在这个当口说话?
要知道整个燕都可就一个田家,这些朝堂重臣们可大多承担着一个家族的兴衰,没有人愿意莫名其妙就告老还乡了。
而且这些人心里,也并没有把江北的启队当真看在眼里,两国知根知底这么多年了,彼此有多少斤两都心知肚明,没有人认为区区南人,能在江北翻出多大风浪。
姜无忌心中怒极,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他只能拍了拍桌子,冷声道:“传朕旨意,命令江北的田沛,积极支援,如果再让南人夺城杀人,朕要他的脑袋!”
“退朝!”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朝会。
事实上,从这位北齐新帝登基以来,燕都朝堂上的氛围就一直不是太好,不但没有元庆帝在位时期那种拧成一块的气氛,甚至还有了一种君臣相怼的趋势。
总的来说,是因为姜无忌这个皇帝太过年轻,而江南的赵显,又没有给他成长起来的机会和时间。
此时,第二封军报,正在送往燕都的路上。
一路快马加鞭奔波了三天之后,赵希终于迈着疲惫的步伐,在中午时分回到了临安城,身为赵显的亲卫队长,他自然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肃王府书房门口,在书房门口,赵希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房门口,没有出声也没有敲门。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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