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人却还要感激朝廷宽厚仁慈。
而跟这许多益处相比,捉拿真凶,早已变得不那么重要。
这样的薛璎,够聪慧果敢,却也够心狠手辣,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她,几乎判若两人。
及笄大典前夜,魏尝躺在榻上,想着旧事辗转反侧,半梦半醒间听见外头一阵嘈杂。他霎时清醒过来,披衣起身,逮了个仆役问发生了什么。
仆役战战兢兢,往天上一指:“魏公子,天有异象!”
魏尝顺他所指望去,只见弯钩银月近旁现出一点耀眼的白,与月同辉,熠熠生光。
见他似乎傻住,仆役解释:“月挟太白,乃大凶之兆!”
魏尝猛一扭头就往偏院外大步走出,一眼看见林有刀,喊住他道:“带我入宫见长公主。”
林有刀正准备往宫里去,却不知他又犯了什么病,不耐道:“魏公子就别在这节骨眼添乱了,我忙着呢!”
魏尝长眉一敛,伸手揪住他衣领,直接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沉声道:“你带不带?”
她无声一笑:“摘了吧。”
魏尝抬手摘下黑布条,见到她一瞬似乎有些迟疑:“长公主?”
薛璎稍一点头:“魏公子神出鬼没的,叫我好找。”
不料他却面露错愕:“长公主是说,我姓魏?”
这回轮到薛璎不解了:“你不姓魏?那你姓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不记得了。”他木讷讷地解释,“钱伯说,我可能伤了脑袋。”
钱伯?上回来个钟叔,这次又冒个钱伯,还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
薛璎微微一怔,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再次掠了一遍,这才感到一丝异常。
人还是那个人,举手投足间也还是那番气度。但靠近了细看,他的神情,尤其一双眼睛,却透着一股空洞茫然,不似原先那般神采飞扬。
这么说来,难道方才招贤台隔帘相见,他那股志在必得之意全是她的臆想?
薛璎的目光笤帚似的来回扫,魏尝绷着个傻样,被她打量得差点没憋住,幸而她终于移开视线,问道:“你是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认得我?”
魏尝摇头,显得有些无辜:“我应该认得长公主?”
“那么,”她紧盯住他,以图不错过他脸上一丝细微变动,“你也不记得阿郎了?”
他蓦地举起左胳膊:“钱伯说我这是给狼咬了,阿狼就是咬我的那只?”
“”
薛璎略一扶额,问:“你记得钱伯,他是谁?”
“把我救上牛车的人。”
薛璎这下知道自己之前怎么找不到魏尝踪迹了。原是被人给截了胡。
她偏头招来羽林卫,叫人去接宗太医和魏迟过来,而后再回头问他:“既然连自己姓名也已不知,为何窃人凭证,混入招贤会,又为何假意被制来此?”
“为了寻亲。昨日钱伯偶然瞧见街上布告,与我讲起,说我若在招贤会上出了名,家里人说不准会来找我。”
他语气诚恳,听来倒有几分“身世浮沉雨打萍”的意味。薛璎将信将疑,叫他把这位钱伯唤来,话音刚落,恰有人来报,说查到魏尝与一位姓钱名来的商贾有所交往,现已将此人带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