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对小二施了摄心的法术，使得小二对他唯命是从。不过眼下他不敢生事，凉凉瞥了一眼在座的客人，他揪住小二的衣裳往门外走去。

    “诶！小二，我这桌菜还没上呢，你去哪儿？”角落里的灰衣男子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饭菜上桌，本就有些不耐烦。见小二要出门，他不满的嚷嚷起来。

    小二僵硬回转身，灰衣男子看着他呆愣的表情，有些不解：“看我做什么，上菜啊！”

    坐在他对面的人倒是个心思细腻的，他看出小二身边的人有些异样，怕朋友惹上祸事，于是朝灰衣男子摆摆手：“梁兄莫急，看小二的样子，应该是旁边的先生找他有事。我们已经等候多时，再等等也无妨。”

    “有事？有什么事！”灰衣男子喝了酒，本就有点儿醉意。他熏熏然站起身朝小二走去。等到了两人身边，他看了小二多时，忽然转过头揭陈砚的斗篷：“大白天的又不是见不得光，穿什么斗篷啊！”

    陈砚一只手按住斗篷，目光森森盯着灰衣男子。灰衣男子被他看得浑身发麻，不由打了个寒颤。他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他的姓名。于是他歪着头，懒洋洋问道：“你谁啊？”

    “他他他，他是陈砚！”身后传来友人惶恐胆怯的声音，灰衣人听到这名字便被吓清醒了。下意识地，他脚底一滑便准备开溜，奈何陈砚身形一闪，将他扼晕在怀里，便闪出了众人的视线。

    宾客们眼见着这一切发生，都是一副吓傻了的呆愣表情。半晌，友人缓过神来，大叫着朝后门跑去：“杀人啦！杀人啦！陈砚杀人啦！仙子，仙子在哪儿？仙子救命！”

    然而仙子们彻夜未归，客栈里哪会有人？

    正午过后，花溪一行人休息好了，便决定兵分三路寻找陈砚和人头树。莫宁缠着要跟桑墨，阿精又离不得花溪，所以李清流便与钟留组了队。桑墨毫无疑问能够感知陈砚的去向，不过他之前和陈砚做过交易，不好马上便出卖他。

    于是兜兜转转之后，李清流和钟留率先发现人头树的所在。浸泡着人头树根部的水已经变得十分澄澈，没有一丝血腥气味。钟留发现陈砚并没有在宅子里，便问李清流：“我们现在就把人头树办了？”

    “办。”说着，李清流绕树转了两圈儿。

    钟留追随他的目光看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惊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李清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说话声音小些。眼下人头树在沉睡，不会攻击人。我们尽快找到它身上的蛛网图案，把那眼睛剜了。”

    “明白了。”钟留想起前夜里他误解花溪的意思，导致大家齐齐坠入幻境的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人头树的正面，并没有那个人眼图案。眼见着是没机会悄无声息地解决人头树，李清流招手，破荒剑切向人头树的根部。人头树没了根茎并不会死，只是疼。锥心刺骨的疼蔓延到每一颗果实身上，人头们纷纷睁开眼睛，呲牙咧嘴，面色血红。李清流护着钟留退开几步，捡着人头们锁定目标的间隙，精准定位蛛网图案正中的眼睛。

    迦微扇的暗器大多带毒，但因为银针太细，对付厚厚的树皮还真不知能不能行。李清流向钟留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发动武器，银针和弩箭，齐齐向眼睛射去。

    “噗嗤”一声，手弩和银针没能刺到人头树的眼睛，而是没入一名灰衣男子的肩头。手弩的后劲儿大，穿透男子的肩胛也没更改方向，陈砚伸出手，任凭弩箭把他手掌射穿。他五指一握，擒住弩箭的箭羽。

    钟留一看情况有变，回头急道：“坏了，他手里提的是个凡人。师兄，你的银针淬了毒，那凡人会死吗？”

    李清流拍拍钟留的肩：“大气些，莫慌张。”

    陈砚把那灰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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