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让我来会会先生。”李清流走到钟留前面，对陈砚行了个礼：“请。”

    陈砚微笑着斜过眼眸，长袖一甩，三枚柳叶飞刀便向李清流的门面扑来。李清流略一侧身，支起破荒剑挡住飞刀。那飞刀碰了剑，也不落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射向李清流的要害之处。

    三枚飞刀从三个方向而来，李清流一手横起破荒剑挡住其中之二，另一手两指一捏，恰恰捉住向着眉心而来的第三枚飞刀。他把破荒剑往前一推，以内力支使飞刀反向而行。陈砚敛去脸上笑意，一个后空翻蹬向人头树，方才躲过那两枚柳叶飞刀。

    陈砚黑了脸，对李清流怒目而视。李清流却不顾忌他的心思，拿手中飞刀往破荒剑上狠狠划去。精钢打造的飞刀遇上破荒剑，刀锋霎时化为齑粉。李清流把飞刀被磨平的一面摆在陈砚面前：“先生还要来战么？”

    人头树本是禁忌，越少人知道越好。陈砚为保住人头树的秘密犯过不少杀孽，但他从没想过要杀修士。修士与寻常和尚道长不同，他们背后有庞大的宗门势力，一旦杀了他们，便等于和整个宗门都结了仇怨。他一己之力，即便拥有独龙玉碎片的力量，也不可能与一整个门派为敌。

    所以那日钟留贸然闯来，他只是把他轰出了门。今日他们与人头树缠斗，他便出面安抚人头树。只要他和人头树的生存不受威胁，他是不介意与他们好聚好散的。但眼前这清雅男子，毫无疑问具有自己难以匹敌的修为。

    陈砚眼中杀光乍现，掌心聚起黑雾。院子里阴风阵阵，吹得人不寒而栗。莫宁之前被一颗人头恶心的不得了，一直蹲在墙角。阴风一起，钟留搭的帕子被吹翻，莫宁把头一抬，恰好对上那人头半凸的眼睛。她当即脊背一凉，感觉浑身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阿宁，如果实在难受，你不妨先回去歇一歇。”钟留注意到莫宁的不对劲，便提醒她道。

    莫宁喉咙一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她玉手微颤c扶墙而起，越过钟留看向桑墨：“奇门遁甲在这里没什么作用，阿墨，你带我出去吧！”

    她的声音不算大，只是院子里恰好很安静，在场的人都把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钟留惊诧转身，有些不悦：“阿宁，什么时候你也怕起妖魔鬼怪来了？是要学程昱临阵脱逃么？”

    钟留是刻意说这样的话来挖苦莫宁。她一次次地无视他，一次次刻意靠近桑墨，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他咳了一声，正经道：“别让先生看了笑话。”

    “要你管？”莫宁见他语气不善，也懒得应付他，转而把手伸出来，又一回开口道：“阿墨，这地方太诡异了，我害怕，你带我走好不好？”

    桑墨安静地看着钟留，良久，把脸转向花溪，同时接住莫宁的手：“好。”

    莫宁脸上的惊恐立马被欢喜替代，她转身馋住桑墨的手，向花溪眨眨眼：“我学艺不精，留在这里也只能添麻烦。你和清流师兄努力一下，定能取回独龙玉。”说着，她指了指院墙：“我和阿墨在墙外等你们。”

    “去去去！都去。”钟留祭出一阵罡风，卷着莫宁和桑墨向墙外去：“眼不净为净，省得我操心！”

    花溪早已习惯了莫宁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行为，熟门熟路的换了一个位置，使剩下的三人还能撑起一个阵法。她扫了一眼院子，意外发现人头树躯干上有一个蛛网图案，蛛网中心刻了一只半睁的眼。花溪直觉那刻着眼睛的地方就是独龙玉的所在，只是她和钟c李二人隔得远，贸然开口势必会让陈砚听见。到时候他心有戒备，要取独龙玉可就难了。

    把目光放回到陈砚身上，花溪有些嫌恶。她见过很多形容枯槁的人，但从没见到任何一个形容枯槁却精神力旺盛的人。尤其，萦绕在他周身的精神力，并不是他自己的。

    现在的陈砚绝对入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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