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夏这辈子只做过两件随心所欲的事情——一是当年答应蒋其安的求婚, 二是如今与他离婚。
因有姜白的帮助加上蒋其安有心补偿,她得到的赡养费不菲。
从法院门口出来那会儿,觉得浑身的戾气一下子消除。挤压在自己肩上多年沉甸甸的包袱也没了。
那厢先一步出来的蒋其安朝她走来欲说什么, 被她转身拉住朋友往另一边方向走了。
事已至此,何必多说呢。
从两人的小居搬了出来,这么多年习惯贵妇人生活买了许多的衣服鞋子包包之类,樊夏蒋其中八成全部网上拍卖了换做现金转入银行账户金额。
短短一星期, 就将这些年不敢做的事情一下子处理个干干净净。
不由扯出苦笑:瞧,不是嫌麻烦, 而是自己压根不愿面对。
苏蜜忙于工作甚少待家里,一个人在的时候樊夏多数叫外卖。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 全部心思花在了绘画上面。
奇也奇在, 以前的她怎么着也找不着灵感和手感。可眼下,再次挥动画笔的樊夏觉得比起人生巨变,这点算得了什么呢。
慢慢摸索和练习,水平逐渐恢复到大学时期齐平。可遗憾的是, 凡属看过她画作的人皆说作品透着一抹悲观的色彩。
画如其人。
苏蜜等人最近很少见到樊夏笑, 仿佛那个开心果乐天派的姑娘一去不复返。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聚会之际, 几人关心问道她的想法。
樊夏脸蛋瘦了不少,只微笑:“梦想还是得有的啊, 起码要为自己活一次。”说这话时的女人远眺窗外的夜景,眸中的水光脆弱得令人心碎。
既然好友已经决定继续以画家的身份圆梦, 那么苏蜜她们自然扶她一把。
姜敏芝的画廊与樊夏成为合作关系, 后者的作品被放到画廊里面进行展览, 如有买家愿意买下,酬金另算。
姜敏芝故意安排员工将樊夏画作摆置在画廊最醒目的位置,也许是名气的问题,画作前停驻脚步并且愿意询问的顾客寥寥无几。
樊夏得知后只是摇头笑笑,“没关系的,在行内我就是个新人啊。”
直到昨天画廊工作人员汇报终于有个人买走了樊夏其中一幅作品。
“是谁?”姜敏芝问道。
员工应:“是文氏集团的文先生。”
听罢姜敏芝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文氏的那位啊
姜敏芝和樊夏的友谊最初由苏蜜牵线,并非二人那般从小长大,但樊夏年轻时的感情经历曾经听苏蜜提过一二。
樊夏前男友兼初恋,不就是那位风头正盛的文先生?
从苏蜜诉说的故事来讲,他俩闹掰的缘由算不上和平分手。
那么,对方存着什么心思呢?
旧情难忘还是落井下石?
姜敏芝一时捉摸不定。
那厢被告知卖了一幅画的樊夏来不及高兴,就被生活或工作上许多琐事打击到。除去前夫给的赡养费不提,算起来这阵子她荷包只有出没有进,绘画这边使她耗了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
长此下去,只能坐吃山空。
于是她另外找了两份兼职的工作——给婚纱店c奢侈品店当造型师和选购师。这样子自己就从原本的被服务阶层变成了服务阶层。
偶尔碰见以前一个圈子不对头的贵妇人,被她们话里话外带刺嘲弄几句忍耐微笑应对外,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生活本应如此,不是么。
比起以前只知道花钱躺家里的樊夏,现在她多庆幸自己从象牙塔走了出来,并且身边有着苏蜜几个不离不弃的好朋友。
很累,但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