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们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她的脸颊冻得红通通的，但我似乎看到，她的眼圈也是红的。我和阿三让她赶紧上车。车门关好以后她说了一句话，那简直就是平地惊雷。

    她带着呜咽的腔调说：“米拉死了。”

    米拉死了。

    在这种情形下这个消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似乎很不真实，但却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说服力。我和阿三都是知道她跟米拉的故事的，她并没有理由跑过来这里对我们说谎。

    然而，我和阿三在相视一眼以后，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感觉来安慰。这个消息突如其来地，降临在一个我们两个都疲惫不堪地清晨。我相信阿三对米拉的感情是比我还深的。在知道彼列的真正身份以前，我曾经对米拉有所质疑，但阿三一直都不肯相信，他对米拉的感情除了是工作伙伴以外，还有另外一种近乎虔诚的信任和依赖。

    我也依靠米拉，把他当作一个好朋友，但这个消息的来到，我的心忽然间好像空出了一块，而其他东西塞不进去，它就在那里空荡荡的。阿三在这个过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缓了一缓以后，还是我开的口，问缇娜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缇娜低声说了一句：“天使在死亡线上时，和他最亲近的其他天使会有一些很奇怪的感应。我察觉到不妥，四处寻找他。他的生命力实在太弱了，我不到他的位置。

    “突然间，我想起了你，吴笛。我想起你曾经梦到过启示录。我之前也对你说过的，你可能是一个先知。现在我已经感受不到米拉的生命力，虽然他能活下来的机会，除了神迹发生以外再无其他，我还是想看看有没有线索，能不能找到他。就在几个小时前，我感受了这片地区的一个大震动，我立马就赶过来了，没想到我竟然找到你们就在这附近，就来找你了。”

    她提到启示录，就在我们去找食梦兽之前，我就梦到过第二个启示录，以及那些带着德克萨斯风情的吸血鬼小镇。我用中文默念了一遍第一句“折翼的流星燃尽生命中强大的光。”可是米拉曾经说他不是折翼天使，他是天堂中如假包换的中位力天使。

    我翻译给缇娜听以后，连我和她这两个说话的人都沉默了。过了良久，缇娜才喃喃地说：“原来他真的堕落了可是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但我和阿三的点跟她的都不一样。我问道：“你说这片地区有大震动，可我和萨米特刚才在睡觉，也没有察觉到啊。”阿三二话不说抓起手机，飞快地按下米拉的号码然后拨号。刚才是响铃五声以后转到语音信箱的，现在已经直接打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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