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二章:月(一)(第1/2页)  矜华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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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向廿与步竹的交情不浅,向廿表面上是风流无度的公子哥,但他心如明镜,是非善恶皆看得清楚。步竹则与之相反。煊盛十九年,锦江宴上,向廿以三尺青锋剜下了步竹的双眼,为的是让他将这个世间看得透彻,但是,步竹错将恨饮下,一心想着向向廿寻仇,因此,他成为了清幽门门徒,从此堕入恶道。十九年至二十七年间,向廿将痴融入山水,步竹便将恨刻入骨髓。煊盛二十七年的锦江宴上,步竹被月夺城所杀,这死别又怎敌煮酒论天下的初见?

    “所以,向廿他才会因此事对师父与我穷追不舍。”我苦笑道。

    我曾在戏楼里听过这样一段话:可以左右过程的人未必可以改写结局,置身事外的人未必不沉浸于此情此景。十里长亭为你送别的人心下未必苦恼着离别,衣襟上沾染了脂粉香的天命风流未必不是在业火中淬练成的英雄。这最后一句,说的便是向廿罢,他亦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执着于步竹的死,那日我在戏楼里与他说了那番话,想必他也不会再出现,不会再相扰了。

    “向廿早年间确实是寄情于山水,可是他们之间”商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在我的示意下,他继续道,许是步竹的执着与纠缠,两人之间除了无奈与恚恨,还多了几分谁也不愿意承认的异样情愫。

    我尴尬地看着神色暧昧的商篪,耳根略有发热。所以,正因为这异样的情愫,众人在去年的锦江宴上才会看不见向廿左拥右抱,那日戏楼中的向廿才会对娇艳妩媚的泠绣神情冷淡,而当我狠心地向他重新揭开伤疤时,他才会有那般失魂落魄的表现。如此想着,我异常烫的面颊仿佛就要滴出滚烫的血来。

    回到千鸴山后,月夺城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我脸上,我面皮薄,微微侧首,道:“师父看着我做什么?”

    “商篪与你说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模样?”

    我不禁抚上自己的面颊,依然是滚烫滚烫的,我失张失致地摆摆手,道:“无,无,不过是寻常的话。”

    “寻常?”他的语气颇怪,意味深长,“寻常讲的都是这些?”

    “啊,不,我,不是的”我慌慌张张地想要解释,怎奈若要解释清楚,就会将我想隐瞒的东西都讲出来。

    月夺城的一双冷眸凝视着我,语气强势,不容拒绝道:“原原本本地告诉为师。”

    “他说,向廿并非真是性情洒脱,只执着于山水之人,他,”我满心羞赧,难为情地道,“后来,他与步竹,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闻话,月夺城愕了一瞬,而后,其眸心似是一松,他忽地笑道:“竟是这事”

    “小丫头,为此事也能红脸。”他语气颇为无奈,手指在我额心轻弹一下,眼中春水绿波透出薄薄的柔色。

    我抬手捂着额头,半是气半是玩笑道:“这是苏月最喜爱的花钿,师父也不能碰。”

    “为师也不能碰?”月夺城向我步近了两步,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能再小了,我稍有动作,就能挨到他的胸膛上,他的神色我难以捉摸,只闻他那话音中带有丝丝笑意,我却没有在此中读出有半分真心实意的笑,他道,“此话当真?”

    我有了背脊发凉的错觉,我不由得退了几步,却让月夺城锢住了一边臂膀,他又一次发问:“此话当真?”

    我赔笑道:“当然不是,苏月不过是说笑罢了。”

    月夺城的神色松了。

    “苏月的性命都是师父的,为师父出生入死,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样一枚花钿坏了又何可惜呢?”我奉承地说道。

    闻话,他的神色再变,满眼不豫,而后他与我道:“不戴花钿,已是貌美。”

    “但女子都是喜欢这等事物的,平日里我也是这么戴的,师父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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