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商府附近守了几日,终是有了发现。
这日,天色尚未亮,商府门前便置了一辆马车,用于载商枳前往宫中。天色晦暗,两只即将燃尽的灯笼在冷风雪中飘摇不定,阶前的积雪映着微弱的光,更显寒意。此时,门内走出了一个身段修长,官袍加身的“男子”,此人便是我的目标,商枳。
商枳下步阶时,一位侍者忽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并向她递上一个木盒,商枳并不接过,只吩咐侍者打开,她所发出的声音与男子无异,并且清朗悦耳,其言行举止确实无可露馅之处。
侍者按照吩咐将木盒打开来,却只一瞬,又“啪”地一下将木盒合上,诚惶诚恐地深深埋下了首,躬下的腰。
“送来的是何物?”
侍者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回大人,是一件女子的贴身小衣。”
方才春风朗月般的人儿立即变作焚雪的火焰,她的斥声响彻四境:“混账这是在羞辱朝廷命官”
“大,大人,来者已经离去了。”
“去了?”商枳冷笑,看着那侍者道,“在我下朝前就要给我寻出他的去向”
侍者跪地连声应道:“是,是,是”
我隐在暗处,手指不时摩挲着下颌暗自思索,兴许月夺城本就不愿让我过分涉足“商篪”一事,更无需我取得东丞相的弹劾书,他让我入京,更为重要的是令我带离紫申令。但是,这是苍迹门交给我的首个任务,我想竭力完成,况且这又事关“商篪”,我怎么能不涉足?
于是,为了查明那紫铃铛,查明“商篪”,我瞒着月夺城,深陷其中。
午时。
暨周城内的这一处僻静的宅子前驶来了一辆官家的马车,马车还未停稳,马车中的人已掀开幕帘一跃而下,步步生风间愠怒难掩。
“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那硬朗的男声响彻四境。
宅中早已闻到风声的管事适时出了来,边迎边讨好道:“大人息怒,息怒,我家主子,亦是好意。”
商枳冷笑一声,“好一个狗奴才,给我掌嘴”
话音甫落,一名商府的护卫便上前利落地刮了那中年管事一个巴掌,直把他刮倒在地。这干脆的劲儿,隐在宅内隐蔽处的我亦是微微一怔。
“我家主子是封子裔”管事又羞又怒地自地上挣扎而起,指着商篪的鼻子,拨高了声音道,“你一个朝廷软柿子算个什么?”
清幽门,封子裔。竟然是他。
听了这名字,我赶紧转身就走,不料,一道人影正好挡住了我的去路。其人看着我,眉目含笑,意味深长。
此人,多半就是清幽门第一剑——封子裔,清幽门的下任门主。未等我抽出身去逃跑,他已经扬手点了我的穴位,我虽有防备,却还是被他暂时抑住了行动。
此人眉如远山,深眸之下暗涌连绵,他带着一丝讥诮揽上我的腰,探过首来在我发间轻嗅,绵绵嗓音在我头顶上辗转着:“偷窥?这可不好。”
我用“啼血”的手柄狠击了一下腕间的穴位,使得身子恢复如初,下一瞬便以手掌劈向封子裔,他扬手便要挡,我却趁机抽身而出,足下向后滑了一丈远,然后迅速运气,踏空而去。
俄而,我落于商枳身旁。
见了我,商枳眸间有一抹冷色闪过,只怕是把我当做了封子裔的人。
我当即道:“奴无意窥探商大人之事,奴是来寻清幽门之仇的。与商大人并无冲突。”
“又是江湖中人?”商枳冷哼。她身边的护卫浑身警戒,随时就要刀从鞘出,向我袭来。
此时,封子裔从我方才隐匿的地方缓缓踱了出来,他抚掌叹道:“今日有两位贵客前来,封某有失远迎,还望二位不要介怀。”
封子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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