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马车动了起来,却不见净鹄入内,我掀开一角幕帘,却见驾车之人正是净鹄自己,至此,我方知,这些天他都是独自驾车上路的。晦暗天色下,我看见他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那些挣起的血管在其手背上也成了力量的象征。
我懒懒地倚在车厢边上,朝他呵了一口气,可惜那白雾还没抵达他耳畔,就被寒风吹散了,我道:“天寒地冻的,净鹄大师竟然亲自驾车,所过的果真是清苦日子。”
“出家人,理应如此。”
“那你为何要出家?”
净鹄此回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片刻,方道:“自净鹄有记忆起,净鹄已是在佛门之中。”
原来,他是在佛门里长大的,只是,在还没有养成心性的时候,就被定义为僧人了,我听着觉得有些可悲。但他一定不是这样想的吧,他早已把佛门当做了自己的信仰,并引以为豪。
天亮了一些以后,我们寻到了一处村庄,但这村庄还未在早晨的风雪里醒来,四处不见人影,只闻柴扉后的犬吠声。净鹄要继续驾车前行,我却前去握住了他手中的缰绳。
我说,趁此机会先果腹罢。净鹄点头。
车上放置有一些可顶肚子的干粮和水,我们两个一同分着吃。我见外头冷,便掀开幕帘唤他进车厢内吃,但是,我难得有一回的好意竟然被他回绝了。我将幕帘全部高高收起,坐于车厢内与他四目相对。
我撕着手里的饼,道:“大师是怕因此而遭人诟病不成?”
净鹄摇首,“净鹄是怕影响了姑娘的声誉。”
我将不信之色言于外表。净鹄安静地吃着,不时饮一口囊中的水,我则不喜这干粮,吃了几口便放下。我以水充饥,却害得胃里阵阵作痛。
“姑娘?”净鹄向我投来目光。
我道,无碍。转眸便见不远处的一户人不知在何时已敞开了门,院里有两个汲水的妇人正不时朝这边张望,作态鬼祟。
我指向那两个多事的妇人,对净鹄道:“看见了吗,你我一个在车厢外,一个在车厢内,仍会遭人诟病。你与我同在车厢内,外人皆看不见,反而不会遭人指点。”
净鹄闻言后,放下了手中的水囊,默默下了车。我猜到了他要去做什么,所以我也下了车,阻碍他前去,“这里不过是小村小落,无人会识得净鹄大师,大师不必过忧。”
“姑娘,净鹄确实不是为了自己。”他与我平静对视。
“如果是为了我,那还是由苏月自己前去解释罢。”我心下很不喜他的多事,忽又生了戏弄之意。
不多时,我带着一些热食回到了马车前,净鹄眸心处所书的是疑惑,疑惑方才那两名妇人为何在我前去不久后愣在了原地,然后在递给我热食后又开始驱逐我。
我将净鹄的神色收入眼底后,回望那户人家,独见其大门紧闭。
我上了马车,在车厢内慢慢饮着木碗里稀粥,净鹄却不动,只注视着我的每个举动。想必,他已经料到了我方才肯定没有干好事,他定然已从先前的相处中取得了经验,长了心眼。所以,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位不可理喻的陌生人。
“刚才我告诉她们,我与夫君经过此地,正愁没有食物充饥,然后向她们讨了这两碗稀粥。”我平静地对上他的目光,浅笑,“大师,再不饮,就该凉了。”
他的面色自我启声起,就没有松过,见我舀了一勺稀粥向他唇边凑近时,他避开了,声线微沉,“姑娘,莫以戏弄净鹄为乐。”
我撂下勺子回碗中,垂下眸子,凉凉道:“不饮?也罢。”
净鹄理正词直地道:“净鹄是一名僧人,一言一行皆代表着佛门,都由佛祖和世人看着,评定着。净鹄不在乎个人荣辱,却不能为佛门c佛祖蒙羞,让佛门c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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